邢妈妈点头:“准了,大皇子妃还挺着急,刚得了准信,就忙不迭准备启程出京。”
温宴想了想,道:“恐是文兴侯的自保之计了。”
邢妈妈亦是认同。
温宴垂了眼,章氏是最知道朱茂打算的,她这么做,定然是朱茂没有死心。
朱茂还是想在霍以骁去江陵时动手。
既然兔子一定要撞树,那他们就得让树更粗壮,叫一头撞上来的兔子眼冒金星。
马车上,章氏眼睛通红。
她是装病,亦是真病了。
除夕夜,朱茂喝醉了,连篇醉话里都是不甘与愤怒。
章氏听得心惊肉跳,一整夜毫无睡意,早日睁开眼,人就懵懵的。
朱茂对章氏的病情并不上心,奶娘又劝了几次,章氏才点了头。
从请示宫中到收拾行李,朱茂未有半分关心,他已经顾不上她了。
直到马车驶出皇子府,朱茂都没有露面,这让章氏心痛又清醒。
父母的交代都很有道理。
她得为娘家多做考虑。
入了庄子,文兴侯夫人赶去探望。
见女儿病怏怏的,她心疼极了,可对女儿来说,这是长痛不如短痛。
同时,自家也是无可奈何。
嫁女儿给皇子,多少亦有想飞黄腾达的心,可是,人得识时务,能拼是拼输了、成王败寇无话说,明知拼不得还豁出命去,那叫老寿星上吊、真真活腻了!
文兴侯没有活腻,侯夫人关切地问:“殿下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能那么钻牛角尖呢?”
章氏道:“整日在书房里谋划,只几个亲随与小厮听他的,我看项淮都打退堂鼓,殿下不让我随意靠近书房,我也不晓得他在琢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