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月,涪州附近的名胜,温婧已经走了不少了。
虽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但小夫妻相处和顺,汪大人夫妇平日又多关照她,温婧作为初来乍到的小娘子,在一众官夫人之间,也有了自己的友人,能与别人说得上话。
“我们婧姐儿看着文气,却是个很有主见想法的,”桂老夫人笑着道,“我们家如今这身份,旁人也不会好端端为难她,她自己立得住,在一众夫人之间,也就不会有人欺她年轻。”
曹氏颔首,道:“这都是老夫人您教养有方。”
桂老夫人爱听好话,满意地接了这句奉承,又与曹氏道:“我知你近来操心,辞哥儿念书很有章法,你把心思花在慧姐儿身上就好。”
来年春天,皇上要开恩科。
温辞与家中长辈、书院先生商量之后,决定下场试一试。
若没有上榜,倒也无妨,后年的春闱,再比就是了。
曹氏原想着还有一年,偏开了恩科,那一年一下子就没有了。
她在念书上帮不上忙,当然也不会去和辞哥儿念叨,打搅辞哥儿备考,就是自己跟自己着急。
“您看看,我就不比您稳如泰山,我啊,一点儿波澜就坐不住,”曹氏道,“这一点,我还得跟您多学学。”
“你有这工夫,替慧姐儿琢磨琢磨嫁妆,催她做些女红,”桂老夫人道,“她就擅长这个,得发挥出来。”
曹氏忙应下。
桂老夫人哼笑了一声:“老婆子告诉你,人生几十年,一时起伏很正常,就得稳得住。”
她能稳如泰山,不是因为她性子缓,不急不躁,而是,桂老夫人知道,惊掉人下巴的好事,都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