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茶。
皇上批完一本急奏,让吴公公送出去,抬起眼皮子看了眼霍以骁。
“霍怀定的儿子得了传胪,”皇上问,“这不是天大的喜事儿?你要觉得他足够列位一甲,你早前怎么不说?”
霍以骁道:“一甲那三位,都比他答得好,这是事实。”
“那你在这不高兴什么劲儿?”皇上道。
霍以骁放下茶盏,道:“大丰街这会儿热热闹闹放鞭炮,我去不了,您把我拘在这儿。”
“这叫什么话,”皇上连连摇头,又道,“朕听说,秋闱、春闱、殿试,只要你在京里,你是回回送、回回迎,一出考场,好酒好菜给他备好,养儿子都不及你上心。”
霍以骁咳了声。
养儿子倒不至于,最多是老丈人与女婿……
也不是,他被暄仔带坑里去了。
想到这会儿不得不坐在这里的缘由,霍以骁不大畅快,清了清嗓子,道:“您也养不了能去科考的儿子。”
这话粗粗一听,也没什么。
可显然,霍以骁意有所指。
吴公公从外头进来,刚巧听见这句,心里“哎呦”了一声。
皇上千万得记性差些,想不起来四公子曾经说过的混账话。
那时,四公子从临安回来,说要娶温宴,皇上不同意,让他换一个,除了温宴,谁都行。
四公子张嘴就是“成安公主”,把皇上气得说不出话。
偏四公子还火上浇油,把皇上气炸了,让他去雪地里跪着。
那几句话,吴公公现在想来,都心惊肉跳。
吴公公悄悄睨了眼皇上。
千万别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