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有人扶一把,也不算孤苦伶仃。”
朱钰碰了个软钉子,眉头一皱。
念着俞皇后的交代,他才勉强克制住脾气:“柳大人莫要这么说,案子还没有判……”
柳仁沣笑着摇了摇头:“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官场纵横,赔了全家性命,是我柳仁沣行事出了岔子。只可惜,不能让宗全多陪伴殿下几年……”
论打太极,朱钰压根不可能是柳仁沣的对手。
说了好一会儿,朱钰既没有机会开口表示能安顿女眷,柳仁沣也不松口透露绝不会拖朱钰下水。
朱钰这等脾气,忍到现在,也忍不住了。
怕发作起来适得其反,朱钰只能起身告辞,匆匆离开。
柳仁沣看着朱钰的背影,又笑了笑。
城府太浅,藏不住事啊。
朱钰若是不来,柳仁沣还看得起他,可朱钰匆匆来了,让柳仁沣越发看穿此人性情。
柳宗全一直在边上,几乎没有开过口,到了此刻,肩膀垂了下来。
祖父说得对。
殿下没有意思,远不及四公子。
大牢外,朱钰一走出来,就气急败坏地踹了柱子一脚。
母后猜错了,柳仁沣根本不肯与他们谈条件,他兴许、兴许是要和三司买命?
这个念头从朱钰脑海里一闪而过,惊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了,照顾几个女眷,哪有直接买命好?
柳仁沣自己活不了,柳宗全也够呛,但柳家还有其他幼小男丁!
承天府那么远,只要三司点头,押运途中换个人、或是借口夭折了,轻而易举!
他若是柳仁沣,也会选择“卖私运铁器的真相换子孙性命”!
柳仁沣肯定、一定、确定会卖了他、拖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