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气啊?”
桂老夫人这一连串的话,连大气都没有喘,别说武昌伯老夫人愣了,连武安侯夫人都颇为诧异。
她们有很多年,没有听过这样的语气了。
当媳妇时,对祖母婆母毕恭毕敬,语气需得谦和温顺,等熬成了婆,做了侯府伯府里最尊贵的女主人,年纪也大了,说话做事,需得沉稳,有当家老夫人的涵养与底气。
顶多,阴阳怪气几句。
她们习惯这样了,桂老夫人现在反其道而行,把曾经闺中当姑娘时的直来直去搬了出来。
是啊。
在晚辈跟前再慈祥、再和善,亦或是严肃让人不敢亲近,可她们在与对方相处时,还是从前的那几个人呐。
没道理闺阁里吵吵闹闹,现在高高在上了,就连直白地撒气都不会了。
武昌伯老夫人一口把茶盏里的水闷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
桂老夫人是故意怎么难听怎么说,激将法,为的是让她气头上多说几句。
两家立场不同。
定安侯府毫无疑问向着四公子,他们武昌伯府却跟着沈家。
桂老夫人大抵是想试探什么,但同时,她也想试探对方。
尤其是,沈家那条船到底能不能上岸,她心里没底!
这也是她应下今日让两位侯夫人登门的原因。
搁在以前,她才不想见桂老夫人呢!
就知道这老家伙会拿没有去吃喜酒说事!
实在是,此一时、彼一时,她前几天在长公主那儿吃了闭门羹,而她连缘由都没有弄明白。
正好,看看是她会被桂老夫人套去了话,还是她能从对方口中挖到讯息。
她不信她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