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话,也就四公子能在御书房里说一说,还得是运气好,皇上心情没有那么糟,说完了才不至于被罚被骂。
金太师咳了咳:“皇上,除非您是十几二十年的、不打算将平西侯府平反,不然,无需拖着。”
他今日嗓子不适,说话声音很哑,语速又慢,简单的几句话,落在人耳朵里,其实没有那么舒服。
也亏得金太师德高望重,是先帝定下的辅政大臣,是帝师,能说些逆耳的话。
“当年给赵家定罪,误也好、错也罢,您自觉有责任,我们这些当臣子的,又何尝没有?”金太师又忍不住咳嗽两声,“让您被沈家误导,让您在那种步步紧逼之中不得不给平西侯府与夏太傅定罪,是我们这些当臣子的失责啊!”
赵太保看了眼金太师,怕老太师说着说着,情绪上来了控制不住,赶忙接了话过去。
“皇上,”赵太保道,“臣和太师与夏太傅同朝为官这么些年,最后看着他得了那么一个结局,我们的责任重大。
您不改判,您有您的考量,其实也是在维护我们,不让我们这些老家伙没脸。
可是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臣知当年困境,彼时选择无可奈何,太傅亦能理解,但现在,状况不同了,臣等也想求一求皇上,让我们这两个老家伙,能去太傅灵前上个香。
臣这个身体,兴许能等十来年,太师已是高寿,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