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还没走?”姜翰林问。
覃柏道:“那几位新上任的编修、检讨,一个比一个刻苦勤快,下官这么个‘老油条’,不赶紧在油锅里多滚一滚、热一热,哪里还有脸面呀。”
这话说得俏皮,倒也不是光逞了嘴皮子。
覃柏作为侍讲学士,在翰林院里也有好些年了,学问上自是有一番见解。
只是,学海无涯,人外有人。
霍以暄作为霍家子弟、一身矜贵,都还这么努力用心,覃柏苦出身的,岂能因着虚长了些年岁就原地踏步、吃老本?
得更下苦功夫,才不会被年轻人后来居上。
姜翰林听了,哈哈大笑:“甚好、甚好。”
覃柏笑着道:“打趣归打趣,不得不说,霍大人教儿子教得很好,会念书、又不念死书,性情亦开朗和善,无论是做同僚还是当晚辈,都十分讨喜。”
“这倒是,”姜翰林道,“我听说,霍家门槛都要被人踏破了,别人是一家有女百家求,他们霍家,儿子成了抢手的。”
“姜大人说霍家,分明姜家的门槛也一样叫人踏破了呢。”覃柏乐着道。
说起自家的孙女,姜翰林十分得意:“姑娘家说亲,得谨慎再谨慎,昨儿老婆子还在念叨,说我白在朝堂上做了这么多年官,连个清俊好男儿都挑不出来,我与他说,清俊好男儿很多,一旦要成了姑爷,我就看谁都不清俊了。”
覃柏抚掌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