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符见效奇快,刚被打入禁制,婠婠便觉被那薄薄冰片渗入的几处大穴,立刻开始发痒。
片刻后,她只觉中符处越来越痒,并逐渐向着体内渗透深入。
饶是以她的定力、心性,也渐觉难以忍受,俏脸上早没了笑容,双手、两肩微微颤动,光洁额头满是碎钻般的细小汗珠,却仍以无上毅力,克制着伸手去挠的冲动。
欧阳靖见状,心中赞叹,这妖女果然心志不凡。连丁春秋那等老魔,生死符一入体,眨眼之间就痒到满地打滚,双手乱挠,可她居然直到现在还能硬撑。
当下笑吟吟负手而立,要瞧她能撑到几时。
他倒也不是刻意虐待婠婠。
只是婠婠太过诡计多端,又心狠手辣,百变无常,坑死人不偿命,连天外异人都敢坑,若不让她尝足苦头,晓得生死符的厉害,他还真不敢把她带在身边。
随着时间推移,婠婠面色渐渐变得苍白。
因此时奇痒已渗至内脏,令她只觉五脏六腑、筋骨深处,都一并奇痒起来。
又硬撑一阵,她终于忍耐不住,娇躯剧颤着颤声求饶:“欧阳先生……欧阳大哥,婠儿知道厉害啦,快解了禁制吧!”
欧阳靖见她实在撑不住了,这才迈步上前,双手迭出,以天山六阳掌手法,在她中符处连连拍打。
拍打一阵后,婠婠只觉体内奇痒终于消散,顿时解脱般长呼一口气,不顾形象地坐倒在地,一边抹着额上香汗,一边心有余悸地说道:“婠儿还真没想到,身上痒到一定程度,竟令人几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感。”
欧阳靖笑着介绍道:“此禁制名为生死符,一旦发作,奇痒递加九九八十一日,然后逐步减退。八十一日后,又再递增。如此周而复始,永无休止。这生死符啊,并不会要人命,但确实会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恨不得自己拿刀抹了脖子,只求一个痛快解脱。”
婠婠嘟着嘴,俏脸苍白的瞪着欧阳靖,嗔道:“你这人,真是好狠的心呢,竟在人家身上种如此狠毒的禁制。”
欧阳靖哂道:“然而你更狠,都想要我的命了。再说,我并没有求你跟着我,是你自己要跟上来的。而这禁制,也是你自愿让我种下的。否则以你的轻功,我那生死符,还真难打中你。”
婠婠撒娇般鼓了鼓粉腮,娇声道:“婠儿不怀好意在先,你施禁折磨在后,那咱俩算是扯平啦?以后不会再折磨我了吧?”
“放心,这生死符,一年只会发作一次。”
欧阳靖笑眯眯说道:“方才你已发作过,我已施术为你解禁。要一年之后,才会再次发作。而在那之前,只要你别再动什么坏心思,我自会帮你彻底解除。”
“一年……”婠婠若有所思:“也就是说,你一年之后,就要离开这方天地啦?”
欧阳靖笑了笑,没有回答,只道:“时辰不早,我们该走了。”
“噢。”婠婠应了一声,冲欧阳靖伸出小手:“刚才撑得太辛苦,浑身都没力气了,拉婠儿一把好不好?”
欧阳靖牵住她柔若无骨的玉手,发力一拉。
婠婠顺势起身,又故作脚下不稳,娇呼一声,往欧阳靖怀中跌去。
欧阳靖脚下一动,闪身避开,于是婠婠跌到一半,又不倒翁一般神奇地稳住了身子。
“你干嘛躲开?”婠婠娇嗔。
欧阳靖耸耸肩:“试试你是不是真没力气了,免得你说浑身无气,又要我背你。”
“你!”婠婠忿忿地白他一眼:“你知道有几个天外异人,使尽浑身解数讨我欢心,却连我的手都没牵到吗?你知道我招呼一声,叫人背我的话,肯背我的人,会排出多少里的长队吗?你这家伙,给你便宜都不占,还跟要受多大委屈似的……我打赌你一定单身几十年!”
这个欧阳靖就必须分辩了:“我承认我单身过很多年,但那是为了修炼。武功大成后,我立刻就有老婆了。”
“嘁,你就吹吧。”
婠婠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似乎被欧阳靖种下禁制,受他控制后,她在他面前也放得开了,不再狂飙演技,流露出几分天然率性。
但欧阳靖很清楚,这种天然率性,其实也是她的一种策略。
她正是要用这种笑骂由心的亲近率性,显示自己的无害,拉近与他的距离,获取他的信任。
不过欧阳靖也必须承认,他更喜欢现在的她。
率性一点、亲近一点,总比演来演去斗心机,更让人舒服。
“走了。”
“去哪儿?”
“我怎么知道?不如婠婠你帮我推荐一处适合潜修的清静之地?”
“你不怕我设陷阱害你呀?”
“你身上有丹毒,还中了生死符,你若不怕死,甚至生不如死,尽管设陷阱害我。”
“你这人,怎么就一点风度都没有?老是与我针锋相对?瞧你模样,有三十多岁了吧?比我大那么多,都不知道让着我……”
欧阳靖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