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其实我们的礼物也没花几个钱,都是老七帮我们从琉璃厂淘来的,怕还没有你的牙雕贵呢。”金敏之道。
“不会吧?!老七帮忙淘得?”王玉芬一听,惊讶不已道。
金铨同样眼前一亮。
连他都不敢确认这两件古董的真假,还要靠文化界的大拿帮忙鉴定。不想项南居然能从琉璃厂淘来,实在是不得了。
要知道玩古董,考验的是文化底蕴、眼力心力、气度阅历……稍差一点都玩不转。项南却能淘来两件宝贝,真的是不简单,让他这做父亲的都很意外。
“老七,这两件古董,真是你从琉璃厂淘来的?!”王玉芬笑着向项南道,“你还真是本事啊。”
“我也只是凑巧而已,遇到的两件古董,正是我有所耳闻的。就像你们打牌所说的新手好运。”项南摆摆手,谦逊的笑道,“再让我去琉璃厂淘宝,我肯定会阴沟翻船的。”
所谓乱世藏黄金,盛世藏古董。未来至少七十年,古董都卖不上价。既然如此,他也没心思在这方面多动脑筋。
因此提前说好,免得被人当成寻宝童子,天天拉着去琉璃厂寻宝。
“你有这般见识,已经很不错了。”金铨见儿子胜不骄,还有自知之明,不禁欣慰得称赞道。
……
献完寿礼之后,寿宴正式开始。
为了迎合各界宾客不同的饮食需求,寿宴供应的是时下最流行的自助餐。
来宾们自由取餐,往来穿梭,热闹而又和谐。
项南取了块糕点,正准备找白秀珠聊聊,却见王幼春、刘宝善、孔学尼、孟继祖几人围拢来。
“燕西,好几天不见,我们可都想死你了。”
“燕西,你昨日没去春明舞台听戏,陈玉芳大家可是很失望呢。”
“燕西,听说你最近忙着在家写书,难怪都不理我们哥儿几个了。”
“燕西,把你的新书拿出来给哥儿几个瞧瞧,听三哥说写得相当不错呢。”
几人围着项南笑道。
“哪里写什么好书,你们就别骂我了。我有多少本事,你们还不知道?”项南摆手笑道,“其实我之所以不爱出去,主要是父亲那边有异动,我又怎么好一味高乐呢。”
听他这么说,四人方点点头。
其实他们五人之中,倒的确是金燕西最没本事,文不成、武不就,甚至连正经营生都没有。
而像刘宝善,不仅在外交部有正差,还在造币局兼了采办科科长,一贪就是十万块大洋。
他既如此有钱,日常还巴着金燕西,做他的跟班帮闲,陪着他吃喝玩乐,尽情挥霍,更是占了不少的便宜。
因此在他们眼中,金燕西不过是个冤大头。平时七爷七爷的叫着,看似十分尊敬,其实没一个人看得起他。
自然,他们听说项南写书,也都当成是金家人互吹而已。
……
项南陪他们闲聊一阵,将这群损友打发走后,便来到了白秀珠跟前。
就见她正陪着金夫人说话呢,三嫂王玉芬也站在一旁凑趣儿。
“秀珠姑娘,怎么没见你哥哥?”金夫人问道。
“我哥哥说他从部里直接到府上来。”白秀珠解释道。
“老七真是有眼力,找到秀珠这样一个乖巧的女孩儿。”王玉芬笑道。
“表姐,你又取笑我。”白秀珠害羞道。
“老爷是最喜欢老七的了,说像他年轻的时候一准有出息。”金夫人也笑道。
“当然了,经老爷和您调教出来的,还会有错嘛。”白秀珠附和道。
“哟,瞧她这小嘴儿,说话多甜呀。”王玉芬笑道。
“抓紧他。”金夫人嘱咐道。
“放心吧伯母,我们很好的。”白秀珠点了点头。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说我。”项南冒出头来笑道。
“你从哪里冒出来的,把我们都吓了一跳。”白秀珠脸一红,娇嗔道。
“我刚才就在这里啊,是你们没注意到我。”项南笑道,“来,我知道你喜欢吃慕斯,帮你拿了一块。”
“谢谢。”白秀珠点头道。
“妈,你看,老七和秀珠多恩爱啊。”王玉芬笑道。
金夫人点了点头。
……
正在闲聊之间,却见白雄起面容严肃,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
不及与众人寒暄,便与金铨进书房详谈。
片刻之后,金铨再出来时,已面无愉色。他匆匆向诸位宾客致歉,随即便同白雄起一同离开。
眼见寿星佬都急吼吼的走了,众宾客们也不好再逗留,纷纷告辞。不到半个小时,原本还热闹无比的金家,就变成了一片死寂。
金夫人带着四子、三女、三位媳妇、两位姨太在客厅闷坐,心情都是忐忑不安。
他们都已经知道,金铨这次可能要被迫下野。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大厦将倾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