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中的对视,生出火光来。
傅寒川的眼中,是她白皙的脸,那一双莹润的眼睛终于不再是一潭死水,她的唇瓣微微开启,胭脂红如海棠,可见一点粉白牙齿。
浅浅的呼吸拂在他脸面,淡淡芬芳。
他幽深的眼终于不再平淡,漆黑眼底深处,生出一小团火焰,越来越亮。
他渐渐低下头,就在要采撷那抹朱海棠时,苏湘突然低了头,他的唇只在她头顶处停住。
又是持续的静默,短短几秒钟好像将温度都升了上去,周围都干燥的很。
傅寒川悬停在她头顶上方,看了眼她头顶的发旋,在灯光下闪着一圈光泽。
“苏湘,我是你丈夫。”他的姿势未变,冷冽的声音响起。
难得的,他安排这么一个饭局,而她如此不赏脸,还一再的与他保持距离,这对一个骄傲的男人来说,是不可能接受的。
苏湘的喉咙滚动了下,张开唇道:“傅……”
门在这时忽的被人打开,苏湘吓了一跳,转头看过去。
傅寒川侧头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人,微蹙了下眉慢慢的直起身来。
“妈,你怎么会来?”
卓雅夫人撞见方才那暧昧一幕,马上偏过了头,她满脸愠怒,说道:“你们果然在这儿!”
常妍的眼睛微微湿润,看着包厢内的男女,一坐一站。
如果不是她们突然过来,他们是不是就要在这里……
而她更深刻的发现,傅寒川的视线从来没落在她身上。
两人的“私会”被人撞破,傅寒川的脸上却不见任何尴尬,神色坦然的对着卓雅夫人道:“妈,你有事?”
……
一个小时前,苏湘还未到达酒店的时候。
卓雅夫人跟那些朋友们也在这家酒店组局,上流社会那些处在金字塔尖的太太小姐们几乎都在场,整个包厢里噼里啪啦的牌声此起彼落。
苏湘近日因舞蹈大赛的事情频频上新闻,那些太太们聊天的时候难免提到她。
一个穿着戴着翡翠项链的太太先开了口道:“卓雅夫人,你那前儿媳妇最近可是出尽了风头,比那些参加比赛的选手都招人眼球了。”
另一个太太接腔道:“可不是嘛,才回来多久,又是慈善晚会,又是上节目,我们这些太太们一个个都自叹不如呢。”
苏湘是卓雅夫人眼睛里的刺,提到她心情就好不起来。但在人前,她微微笑着道:“她早就不是我们傅家的人了,提她做什么。”
“这不是没话聊嘛。”那位先提起的太太笑了笑,“说实话,我都有些佩服她,都那样了还能再起来,而且做得还不错。”
要说做上残联爱心大使,可能与她曾经是个哑巴有关,但在两年时间里,开自己的工作室,又拉起这么一支团队冲进决赛,是非常不容易的。
话题一提起来,一时便绕不过去了。
另一个穿着紫色旗袍的夫人笑着打趣说道:“是啊,看不出来,以前她开不了口,闷葫芦一个,现在一开口,比我们这里这些名媛们都亮眼了。”
“夫人,说实话,是不是后悔当初不要她了?”
今天晚上的聚会,常妍陪着卓雅夫人来的。从提起苏湘开始,她便默不吭声,只是掌心已经被指甲掐的生疼了。
卓雅夫人品着茶水,看了一眼乖巧的常妍微笑道:“不过是小打小闹,这点儿东西算什么。”
“说的也是。”一个下巴长着一点黑痣的女人笑了下,说道:“就那点儿资本,跟我们这里的人比起来……”
她轻笑了下摇头,似乎根本不值一提。
也有人说实话道:“我们这些人,要么是生来就含着金汤匙的,要么就是嫁了个好老公。人家可是白手起家。说真的,女人白手起家的能有几个?”
而且女人做事业,比起男人可要难得多了。
“小房,你可别这么说。你怎么知道人家是白手起家?”那长了黑痣的女人看了眼卓雅夫人,又说道,“人家那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
都是在这圈子里混的人,傅家的那点儿事,各自心里都有谱儿。
苏家设计傅家的事,除非是得了失忆症,那苏家兄妹的手段,连傅家都能坑了呢。
女人说道:“那女人以前是个哑巴,就把寒川给拿下了,现在这小嘴一张,你想想看,会是什么威力?”
“你没听说,那祁海鹏都要她做儿媳妇了吗?”
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过去又不是什么光彩的,还能再嫁入祁家那种高门,可见手段得多高了。
卓雅夫人一想到那些乌七八糟的事,脸色就难看。
她摸了一张牌回来,在一溜牌面上看了看,甩了一张七筒出去:“好了,还打不打牌了。”
真是人不顺起来,首先就体现在手气上。
那些女人们看了她一眼,翻转了下眼珠,盯着自己面前的牌面,轮到那位穿紫色旗袍的太太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