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忽然到来的僧人让红衣女人的脸色一变,她问道。
僧人垂眸一笑,朝着红衣女人施了个佛礼,一只手屈指一弹,斩尘神剑的剑锋便在那时一震,漫天的金光依然灿烂,但方才笼罩在魏来身上的威压却在那时忽然散去。
魏来愣了愣神,这才反应过来。
他来不及去细想,反而转身抓住了身旁少女的双肩,他目光颤动的看着对方:“砚儿……”
少女也有些神情恍惚,眼眶一下便红了起来。
她看着魏来正要说些什么,但张开嘴却并无半点那声音吐出,魏来一愣,却见这时吕砚儿的身躯开始变得模糊,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变故愈演愈烈。
“砚儿!”他大声的呼唤着对方的姓名,双手用力想要把她抓紧,但这样做法却似乎只是徒劳。
吕砚儿的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得模糊、黯淡,她似乎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断的朝着魏来高声说着些什么,但声音却始终无法传到魏来的耳中。吕砚儿急得双目通红,泪珠从眼眶中涌出。
但残忍的事实终究还是发生。
随着魏来的手扑了个空,吕砚儿的身形也在那时消散。
魏来愣愣的看着眼前空空荡荡的空间,惆怅若失了许久,终于回过神来,他看向一旁的僧人与那红衣女子,问道:“砚儿人呢?”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就像是在与人呢喃着些什么。
他的双拳却在那时死死握紧,身子弓起,就像是一把已经拉满弓,一支不回头的箭。
“阿弥陀佛。”僧人再次朝着魏来施了个佛礼。
“施主勿需担心,那位女施主只是回到了她本应该有的状态,并无大碍。”
魏来听到这话又是一愣,但转瞬便大抵想了个明白,从斩尘神剑上所溢出的金色光芒之中魏来隐隐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力量,似乎就是在那股力量的作用下,吕砚儿本应该不被人察觉到的身形忽然出现,而随着斩尘神剑上的那股威压消散,吕砚儿的身形也就理所当然的随之隐没。
一切合情合理,只是方才的魏来好不容易见到了吕砚儿,可对方又生生在自己的眼前消失,这样的变故让魏来一时间丧失了最基本的判断力,此刻想明白了这些,他周身的凌冽的气息才稍稍缓和了些许。
他喘了几口大气,之前在与斩尘神剑的对抗中,体内的灵力消耗巨大,远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恢复过来。而眼前这个红衣女人绝非善茬,而且看其架势似乎是一定要斩断魏来与徐玥之间的因果,而另一位忽然到来的和尚则更是浑身透露着古怪,虽然似乎是由他出手,解了魏来被斩尘神剑压制的燃眉之急,但对方的出现太过突兀,敌友难辨之下,魏来还是不得不小心应付。
“你是谁?”魏来看向那和尚问出了之前红衣女人问出的问题。
但还不待那和尚给出答案,一旁的红衣女子却忽然言道:“九莲金寺的秃驴。”
她这样说着目光却死死的落在和尚手中握着的那般鎏金禅杖之上。
魏来闻言也是一愣。
九莲金寺,那是北境排名第二的神宗,其地位只在天阙界之下,就是无涯与学院与归元宫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而不同于天阙界的声名赫赫,坐落在齐国的九莲金寺很少参与北境各个宗门之间的事务。
甚至除了齐国境内,其余诸国几乎看不到九莲金寺门徒的身影。九莲金寺的神秘程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起斩尘神宫都不遑多让。
这也难怪魏来在听闻这个名头时,微微一愣。
“九莲金寺驮海方丈坐下沙弥,见过二位施主。”那僧人也在那是朝着魏来与红衣女子行了一礼,嘴里如是言道。
“九莲金寺素来只在齐国境内布道,阁下忽然来到大楚,怎么?你西境的佛陀也静极思动准备普度大楚众生了?”魏来还未弄明白眼前的状况,那红衣女子却忽的言道,语气颇为不善。
“众生皆在苦海,人是众生,佛也是众生,不敢妄谈渡谁,只敢言与众生共渡。”
僧人如此言道。
“那你今日来是要与谁乘船共渡?”红衣女子闻言冷笑问道。
僧人抬起头看向魏来言道:“今日来不是为了与谁共渡,而是为了求人渡我。”
“求人渡你?”听到这话的红衣女子眉头一挑,言道:“你九莲金寺活佛无数,天下求渡者数不胜数,就快把你九莲金寺的门槛踩烂,你们还需要人来渡?我只听过佛来渡人,可从未见过佛求人渡的。”
“佛非神祇,佛本是人,人亦为佛。佛是成佛人,人是未悟佛,人佛本就一体,并无高低之分,施主不必惊讶。”僧人恭敬的再言道。
说着,他又朝着魏来行了一礼:“施主,九莲金寺求施主渡之,还望施主施道。”
魏来听得云里雾里,他还为从之前的变故中回过神来,又听着僧人这番话,不免有些犯迷糊。
他苦笑道:“圣僧说笑了,魏来只是一介凡夫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