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场梦,还是那张床与那红得眨眼的罗帐。
还是那个女子,也还是那张蒙着薄雾的脸。
魏来知道这就是一场梦,可这一次他没有再去问你是谁。
他只是抱着她,嗅着她身上的味道,感受着她的温软。
他不想再知道为什么总是梦到她。
他只想抱着她,就这样抱着,一直到永远。
“……”
可就在这时,他的耳畔传来声音。
一道不应该出现在他梦境中的声音。
那声音很小、很轻,却足以打破某些应有的平衡。
怀里的女子开始变得模糊,变得缥缈。
“你要走了吗?”魏来问道,语气慌乱。
女子没有回答,只是转过头捧着魏来的脸,看着他。
“摩…拉…”
那声音再次响起,又大了几分。
“摩撒?拉荷?”
“拉荷?摩撒?”
渐渐的魏来听清了那声音,而怀里的人儿却越来越模糊,也越来越空洞。
“不要走!”他大声说道。
“摩撒?拉荷?”可那声音还在响起,一声清晰过一声。
“不要走!!!”魏来无暇顾及那声音,他起身想要拉住那个人儿,可整个人却在那时从树洞中坐起了身子。
阳光从树洞中照入,将魏来的双眼刺得发疼,也让那一瞬间,他脸上的慌乱一览无遗。
异族少女慌乱的藏起了手中的书页,快步走到了魏来跟前,低头小心翼翼的问道:“摩撒?”
……
在摩撒族中,一直有这样的传说。
当你无法确定一个问题时,就找上一片西玛树的树叶,西玛树的树叶生有数道小瓣,你便叨念着问题的答案,撕下一瓣叨念一次,来回往复,当撕下最后一瓣时所叨念的答案,就是你问题的答案。
在这荷库林中,到处都是危险,摩撒族能在此地繁衍生息,所依靠的就是西玛树。
这种树生长极快,几乎密布整个荷库林中,他们所结的果实是摩撒族食物的主要来源。他们的身躯是摩撒族建造房屋,求得一遮风避雨之所最重要的木材来源。
摩撒族砍伐它们,却从不滥伐,采摘它们的果实,却只取自己果腹所需,在摩撒族的祖训中,肆意浪费神的恩赐,是一件极为可耻的事情。
摩撒狼神是摩撒族的父神,西玛树神是摩撒族的母神,他们信奉这样的传说,同时也遵循这古老的祖训。
拉延朵很确定那个外族人与父辈们所言的拉荷生得极为相似,但她却又觉得异族人在他们初次相遇时,眸中闪过的迟疑,与所谓的拉荷截然不同。所以,她在昨日选择了去而复返,然后,她便看到了让她困惑了整整一夜的场景。
那个拉荷,不,是那个异族人在握住那把古怪的刀时,她看见了一头雪白的狼,而那头狼像极了摩撒传说中的父神。
她很困惑,也愈发的摸不清这个异族人到底是神还是恶魔。
所以她取下了一枚西玛树的树叶,叨念着拉荷与摩撒的姓名,她相信母神会指引她的子民。
但她正数得出神,那昏迷的异族人却忽的惊醒。
……
魏来对于这异族少女的感官多少有些奇怪。
她曾在半夜偷袭过他,也曾趁他昏迷将他五花大绑,让其险些葬身虫腹,但也曾在危机关头去而复返,救下他的性命。
此刻走到他身前来的少女,身前急迫,目光关切,那绝非是能假装出来的模样。
魏来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身旁燃着的篝火,以及身上都被处理好的伤口,他知道这一夜少女没有少照料他。
他的心头一暖,那些许盘旋在心中的嫌隙也散去大半:“这是哪?你又是谁?”
他疑惑的问道,但摆在他和异族少女之间最大的问题也由此显现。
“拉荷?摩撒?”少女的回答模棱两可,但盯着他的目光却透露着一种急迫、焦虑甚至棋盘交融的古怪神情。
魏来苦笑着叹了口气,他爹也曾经给过他几本记录异族语言的古籍,但那些东西读来空洞乏味,而北境除了鬼戎与流萤国中有一些古老的部族还在使用一些古老的语言外,大多数的北境百姓,所用语言与文字都是大楚制定的官话,魏来以为这些东西读来无用,便从未翻阅过。如今想来若是多看上几眼,说不得还真能听懂眼前少女所言之物,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魏来此刻倒是有了些真切的体会。
“拉荷?摩撒?”就在魏来暗暗感叹间,那少女又凑到了魏来跟前,盯着魏来再次言道。
魏来听不懂少女的话,却能感受道少女似乎已经重复了这个句子很多遍。
他有些无奈,只能起身朝着少女行了一礼:“姑娘算起来对魏来也有救命之恩,但今日魏来却有要事在身,容不得半点耽搁,只好作别,他日若有相遇,必定偿还姑娘恩情。”
魏来说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