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华殿,果断转身进去,背起纪昀朝太医院跑去。
她天生力气大,背起自小病弱的纪昀毫无压力,不到一刻就到了太医院。
“太医!章太医!汪太医!快来看看,我二哥哥中毒了!”尚未进门,她便高声喊着。
看见她,众太医神色有些不自然,相互推嚷着不肯上前,直到她进入太医院,章太医才硬着头皮道:“三公主,您怎么来了?”
自家二哥哥命悬一线,皎皎哪有闲心观察他们的神色,快速扫了眼院内情形,东边庑廊下,放着张贵妃榻,一位须发尽白的老太医正颤巍巍起身。
她一个箭步过去,将其拉开,把纪昀放上去,扭身拽着那位太医的手,焦急道:“快给他解毒!”
年迈的江太医被她拉得一个踉跄,好不容易才站稳,面露为难:“老臣主治妇科,不擅长解毒。”
皎皎立刻松开他,看向旁边的太医,那位太医晃了晃手中的医箱:“贤妃娘娘近日饮食不佳,微臣奉旨前去诊脉。”
皎皎心中微沉,她已经八岁多,早见识过宫里的阴谋算计,饭菜下毒、太医推辞,明显有人故意为之,要置二哥哥于死地。
她再次看向其他人,果然,一对上她的视线,太医们均寻出各种理由推辞。
“微臣要去给玫嫔娘娘安胎。”
“左相大人突发顽疾……”
皎皎敛了神色,冷声念道:“一、二、三。”
太医们不解其意,部分人提着医箱往外走,部分人围着她,以言语拖延:“三公主您别急,擅长解毒的汪太医今日轮休,微臣这就派人去请。”
“是啊,快马加鞭……”
皎皎飞快地拔下头上的发簪,稳稳当当插入一人心脏,又倏然拔出。
鲜血如注,从那位太医胸口喷射而出,洒了附近太医们一身。
劝说皎皎的太医们如被掐住脖子,啰嗦的话语戛然而止;欲出门看诊的太医们则如被施了定身术,愣在原地。
整个太医院刹那安静下来,唯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和纪昀痛苦的呻吟。
皎皎不给他们缓冲时间,偏头看向一人,再次冷声念道:“一、二、三。”
最后一字落下,她抬手,手中染血的发簪干脆利落地送入那人心脏。
嫣红的鲜血再次喷溅,众太医又惊又怕,飞速散开远离她。
几位老太医试图以眼神交流,商量解决办法,皎皎却不给他们时间,拔出发簪后,一刻不停看向一位太医。
在她冰冷眼神下,那人抖了抖,不等她数数,飞快地抽出银针,一个箭步冲至贵妃榻前,给纪昀扎了几针:“我先给二皇子扎针抑制毒性蔓延!石头,快去取百草丸来!”
他之后,章太医也上前号脉:“此毒毒性极强,二殿下又素来体弱,百草丸怕是不能完全解毒,松墨,去抓药!”
章太医医术高超,又是太医院副院,有了他的带头,其他太医们纷纷行动起来,开方的开方,煎药的煎药,就连那几位要去各宫出诊的太医也加入他们,忙碌起来。
皎皎心头微松,丢下发簪,走过去抓住纪昀的手,抽噎着絮语:“二哥哥,你可一定要好起来。”
众太医大跌眼镜,方才还是冷酷漠然的无情杀手,这会儿就成了泪语连珠、惶惶不安的受惊雏鸟!
这变化,忒大了!
两碗药灌下去,纪昀便醒了过来。
皎皎顿时嚎啕大哭,无言倾述自己的恐惧。
纪昀在滚烫与冰凉中挣扎出一丝清明,虚弱地握着她的手,含糊地微笑:“我没事,别怕。”
他接近褐色的双眸闪过悲喜莫辨的哀恸,须臾,小声而坚定道:“皎皎没有长大,哥哥不敢随意死去。”
毒虽然及时解了,到底纪昀体弱,缠绵病榻将近半月才勉强养好。
临华殿内,皎皎咬了一大口芙蓉糕,狠狠地嚼着,像是在咬嚼郑贤妃:“披香殿真是太狡猾了,罗母妃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就带人过去搜检,竟然没有找到任何证据!”
纪昀心中一疼,声音缥缈:“或许真不是她主使的。”
“那怎么可能呢?”
皎皎咽下芙蓉糕,气呼呼道:“你不知道,那天所有的太医都在推辞,最擅长解毒的汪太医跟人换了值,在家休息;
还有咱们临华殿,有人假传罗母妃懿旨,叫走小喜子小春子等人,其他宫人也以各种原由被唤走,连侍卫们都不见了。
三天后,就传出郑娘娘怀孕的消息,哪有这么巧的事!她一定是提前知道自己怀孕,故意策划这一出,就是要替她儿子,提前除掉你这个有力的竞争对手!”
纪昀唇边扯开一抹苦涩:“只是推测而已,没有确凿证据,万不可妄动。”
皎皎托着下巴,作沉思状:“你说的对,也不一定是披香殿,其他人也有可能,比如大皇兄,他一向嫉妒你比他更得父皇圣心。
嗯,我得去告诉罗母妃,披香殿要盯着,大皇兄那里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