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长达七天的折磨,灼热的剧痛才如潮水般退去,包裹在周围的坚硬壳壁开始裂开,透过一道道缝隙,有微弱的光线艰难地钻入,照在云梨脸上,她还未来得及庆贺重见光明,一块纯白的布料从天而降,再次将她遮了个严严实实。
她呆愣片刻,怒气值飙升,正待爆发,身下一软,直直往下掉,一股股水猛地灌进她嘴里。
“咳咳咳!”
她拼命扑打水面,找回平衡,看见船上静静盘坐,云淡风轻看着她的卫临,刚被湖水浇凉的怒气陡然升起,直窜脑门。
狠狠拍打了下水面,瞪圆了眼睛,狠狠剜了他一眼,气吼吼道:“师兄,你太过分啦!”
辛辛苦苦挖了三天泥石,还一无所获的郁闷疲惫一扫而光,卫临嘴角笑意若隐若现,在她愤怒的目光中,努力收敛住,身体探出船外,认真地问道:“哪里过分了?”
“你怎么能让我在水里呢!”云梨直接吼了出来。
“蛋自己跑过来的。”
“那你可以把我捞起来呀!”这个她有印象,几乎像陀螺般在海面高速旋转了好几天,想忘也难。
“你太沉了,捞不动。”
“你!”云梨只觉一口老血卡在了喉咙,在他真挚的目光中又不禁自我怀疑起来,难道真的是她太重了?
修炼以来,她的饭量与力气争先恐后,成正比例增长,加上坚硬的蛋壳,重,好像也说得过去。
她有点心虚,随即嘴硬道:“那你为什么给我盖白布?我还没死呢!”
“上次你从蛋里出来光溜溜的,我这不是提前做准备嘛。”
她看了看裸露在外的手臂,缠绕在胸口的布料,确实,若不是提前盖上,又要走光了。
这样看来,好像确是她无理取闹了。
她微垂下脑袋,白皙的手指捋起幻世绫在食指上一圈一圈的缠绕,眼神飘忽不定,“这样啊。”
“咦,那是什么?”
有什么闪闪的东西晃眼而过,她想也没想,伸手就抓了过去。
“是法......”
指尖刚触到坚硬冰凉的金属,水面猝不及防剧烈震动起来,水浪滔天,卫临‘器’字还吐出口,小船就被掀翻,在水里他看见那根三天来纹丝不动的柱子不停的震颤,湖底他挖出的深井中隐隐有沉闷的雷声传出。
下一刻,柱子急速缩小,最后金芒一闪,跃出湖水,只留下一个空空如也的深井被涌来的湖水填满。
“我去!”
上面传来云梨惊诧的声音,他如梦初醒,快速上浮,一出水面就见云梨目瞪口呆地看着手中的一根、羽毛。
那羽毛约么筷子大小,整体焦黑,唯有顶部呈金红色小扇形,羽根细长尖利,泛着泠泠寒光,分明就是先前那柱子的缩小版。
“你怎么做到的?”卫临惊掉了下巴。
“啊?”云梨懵逼,“做到什么?我不就捡了一根羽毛吗?”
卫临:“......”
深深吸了口气,略微平复下复杂的心绪,“我挖了整整三天,都没将它从湖底挖出来。”
“哈?”云梨眨了眨眼,“你在说什么?听不懂,我就碰了一下而已。”
卫临:猝!
太一宗,浮云殿。
一位灰衣中年男子缓缓睁眼,眉心微蹙,神色凝重,沉默了一会儿,他手腕一番,一个棕色司南状器具浮在他面前。
他的双手飞速打着玄妙复杂的手势,两道暗金光环交织围绕着司南状器具闪烁,方形盘上的圆勺滴溜溜地旋转,几乎已经看不清形状。
男子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细细密密冒着汗珠,双手越来越沉,似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他手上,当最后一个手势完成时,他猛然喷出一口血,倒在地上。
高速旋转的勺柄戛然而止,勺柄垂下,重重撞击棕色古朴的方盘,方盘上部分古朴线条渐次亮起,逐渐形成一个个玄妙的符文。
待看清那符文,男子脸色大变,随即晕了过去。
须臾,殿外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一刻钟后,云梨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轻飘飘的羽毛,这真的是师兄挖了三天都没挖出来的柱子?!
三天都没挖出来,这得是多厉害的法器!难道是天阶法器?还是法器更高级的宝器?
她手有些抖,觉得手中的羽毛似乎沉了不少,慌里忙张地想改为双手拿着,慌乱中,羽毛差点掉水里。
“你小心点!”卫临眼疾手快地一捞,将羽毛重新抓了起来。
她接过羽毛一捻羽根,丑兮兮的羽毛滴溜转了几圈,“除了丑了点,没看出有何特别啊?”
“可是这个要怎么用呢?难道要将它变大,当棍子使?”羽毛扇她是见过,一根羽毛要怎么使用?
卫临嘴角抽了抽,“做为铸造材料啊。”
“有道理!”云梨眼眸一亮,“这长度很合适锻造成一把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