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眸中的目光,还是迈步的方向,怎么看都是朝着魏来而来。
魏来皱起了眉头,很认真的在脑海中回想了一遍,似乎自己并不认识眼前这个家伙。
但很快对方便来到了他的跟前,那少年显然没有魏来一般的疑惑与顾虑,他伸手便搭在了魏来的肩上,熟络的问道:“怎么来了宁霄城也不与我说上一声?是不是不把我当兄弟?”
魏来很不情愿,但却不得不辜负对方这热情的招呼。
他眨了眨眼睛,问道:“我们认识吗?”
之前龙绣在翰星大会报名处的大声嚷嚷已经让魏来一行人被周围那些看客们所注意,此刻徐家的小公子一脸热络的上前,却得到如此冰冷的回应,更是让周围的百姓们大跌眼镜,一时间纷纷改变之前对于魏来等人乡下小民的定义,心底多少对他们的身份有了些许好奇。
“额……!”徐余年也有些尴尬,毕竟他在这宁霄城中多少还算个人物,哪怕是寻常百姓也听闻过他的名头,魏来这般直白的询问显然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做出的事情。但好在徐余年深知自己背负着“重要的使命”,也无心与魏来计较这些,他干笑两声便又言道:“魏兄还真是健忘,我啊!徐余年!魏兄忘了,小时候在州牧府,我们还一起玩过呢!?”
以往早些时日,每到年关,他爹娘就会带着他从乌盘城来到宁霄城,与江浣水共度年关,那时的魏来年纪还小,而自从他爹娘死于六年前那场大水后,他便再也没有离开过乌盘城,因此对于宁霄城的记忆大都停留在九岁那年之前的日子。关于宁霄城的一切,他记得大都不太真切,徐余年此言说出后,魏来皱着眉头认真的思索了半晌,方才有些许头绪。
“徐余年?”他叨念着这个名字。
“对对对!就是徐余年,魏兄好好想想。”徐余年见状,连连神情热切的应道。
魏来看着眼前这张俊俏的脸蛋,这幅模样隐约与记忆中某张稚嫩的脸蛋重叠在了一起。魏来紧皱的眉头猛然舒展,他一拍脑门,言道:“徐余年!”
“就是那个喜欢往泥巴中尿尿,然后和在一起捏人玩的徐余年?”
大概是许久未见的缘故,终于记起对方的魏来声音不禁大了几分,于是乎这段对于“宁州第一天才”堪称黑历史的不堪往事就这样清晰无比的传到了在场每个一心想要看个热闹的百姓的耳中。
一道道的笑声从人群中绽开,徐余年的脸色发紫。
但一想到自家老姐的交代,徐公子却不得不压下心底的不郁,皮笑肉不笑的连连点头:”正是,正是。“
“对了你姐姐呢?”魏来又问道。
徐余年的心头一凛,暗道这家伙似乎还有些良心,至少没有把他姐姐彻底抛诸脑后,他念及此处侧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徐玥,却见对方听闻此言脸色稍缓。徐余年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念头,言道:“家姐一切都好,就是时不时会提及魏兄。”
“对了,魏兄此次前来宁霄城,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徐余年这般问道,为了让魏来有所警觉,还朝着魏来一个劲的眨着眼睛。
魏来看着眼前这个忽然冲出来与自己套近乎的家伙,心底暗暗警惕,便敷衍道:“也无什么大事,只是帮……”
魏来说着看向龙绣,龙绣却一个劲的眨着眼睛,魏来意会,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只是带贱内来参加翰星大会,不过却遇见了些麻烦,不知徐兄能否为我寻上一位翰星榜排名前百,又愿意接受龙虎斗的朋友,了却贱内这桩麻烦事。”
徐余年心头一沉,侧眸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徐玥,却见自家阿姐脸色发寒,握着的轮椅扶手的双手上隐约有青筋暴起。
“除了这事呢?还有其他事没有?”徐余年又一个劲的朝着魏来眨着眼睛,问出问题时所用的语气也抑扬顿挫,极为古怪。
饶是魏来再迷糊,也能感觉到这徐余年似乎再提醒他什么。
他皱起眉头,嘟囔道:“还有其他事?”
他眼角的余光一瞟,忽然看见了站在孙大仁身旁的刘青焰,他一拍脑门言道:“对对对,徐兄提醒的是,确实还有一件事。”
徐余年顿时松了口气,正要再说些什么。
“还有小青焰,也要参加这翰星大会。”
徐余年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的指向刘青焰,小声问道“这……这位是……”
魏来在心底用数息不到的时间思索了一番如何陈述自己与刘青焰的关系——按理来说,张婶应当给小青焰报备过户籍,但首先就如那负责报名的老人所言他们并没有时间去细查每个人的户籍,因此就需要相对有利的证据证明对方的清白。譬如龙绣说自己是魏来的妻子,那么等到日后,龙绣真的做出了什么奸细才能做出的恶事,那作为其担保人的魏来自然也难辞其咎。这对于双方都是很好的约束,因此对于这翰星大会的担保而言,也对于目前魏来并没有任何说服力的身份而言,显然夫妻关系是最简单,也最直接的担保方式。
所以魏来在微微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