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你还是自己将你方才所使用的功法施展出来,老夫一眼观之便知其中正邪。如若你愿意如实交代,说不得我念在你年幼无知,或还可只费你修为,留得一条性命。”
周围的食客听闻老人这番话,加上老人身为天阙界来者的身份,自然对于他所言之物深信不疑,一时间看向魏来的目光顿时变得狐疑与古怪了起来。
“阁下怀疑我使用的是鬼修的法门,所以我便要将我的功法施展出来,给阁下一观。”
“那我现在也怀疑你天阙界的大孽界是鬼修法门,阁下也请将这大孽界的法门是如何修成的一一说出,让在场众人品鉴品鉴这大孽界到底是不是鬼修之法!”但面对众人那狐疑的目光,魏来却神态自若,他冷笑一声,然后拉高了自己的声音高声言道。
“混账!你这乡野小道,岂能与我天阙界的无上功法相比!?如此低劣手段便想偷学我天阙界的法门,未免太过天真了些吧?”黑衣老人听闻魏来此言,顿时再也无法保持自己之前所一直维持的仪态,他面色一寒,便于那时高声喝道。
“在场诸位都看得真切,就是我这乡野小道,破了阁下引以为傲的大孽界,二者孰高孰低自是不必言说。要说偷学,那也是你天阙界想要偷学我这乡野小道!”魏来同样高声应道,他的嘴角露着冷笑,语调之中满是嘲弄。
周围的食客们听闻这番话,这饭庄之中顿时响起一阵哄然大笑。
魏来眯着眼睛盯着老人,脸上的神色轻松,心底却暗暗警惕——他从来不是喜欢逞一时口舌之利之人,他只是清楚,这大孽界是天阙界极为重要的法门之一,如此轻易被他破境,对方自然会想要弄明白魏来到底使用的是何种功法,而同样拥有这样功法的魏来对于天阙界来说也是一个不可不注意的巨大威胁。而再者言,魏来破解此法依仗着的是冥境黑水对阴魂天生的克制力。可冥境黑水需要以数量庞大生人魂魄制炼而成,虽然此物并非源自魏来之手,但眼前的左先生想来是不会有耐心去了解其中就里,以对方的表现来看,一旦魏来显露出了这冥境黑水的存在,对方便正好有了理由堂而皇之的杀了魏来。
因此魏来在这时唯一的选择便是站住舆论的制高点,让老人寻不到半点动手的理由,他暗想着天阙界即使再霸道,也应该做不出在大燕地界明目张胆杀人越货的勾当吧?
那左先生的面色也确实因为魏来这番话而变得难看了起来,但魏来却错估了某些力量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老人在那时看了看身旁那位紫云宫的卫姓老者,沉声言道:“卫老,我听闻萧统领前些日子府上被人盗走数百两纹银,那贼人四人一伙,两男两女,为首者使的便是一把长刀,可有此事啊?”
卫姓老人闻言一愣,心头暗暗奇怪他昨日才去萧家做客可从未听闻过此事,况且这左先生今日早晨方才来这宁霄城,又如何能知晓他都不曾知晓的事情?
卫姓老人想着这些,正要应话,可忽的瞥见了一旁的魏来,他的心头一跳,顿时便明白了左先生的意思。
“对对对!左先生一说我这就记了起来,我还在萧师侄的府中见过那贼人的画像,正是此子!”卫姓老人当下便大声言道。
世人皆知萧家的先辈便曾师从紫云宫,后来来了宁州创建了紫霄军,甲士盔甲上所纹图饰便是与紫云宫如出一辙的紫云印记,萧家与紫云宫交好也算不得什么辛密,左先生以此言为天阙界做出一个捉拿魏来等人的由头,就是那些周围围观的食客也听得出这借口中的诸多破绽,单是他们从未听闻最近萧家有失窃一事便足以让人心生疑窦。但可没有任何人会真的愿意为了魏来等人去得罪天阙界、紫云宫以及萧家这三方巨擘。
“如此,那就由我代劳将这些贼人抓回萧府,送给萧大人一观,看一看到底是不是那些胆大妄为的贼人!”左先生闻言冷笑一声,随即便猛地伸出手,一股浩瀚的灵力从他宽大的袖口下涌出,将魏来等人笼罩,作势就要擒下魏来等人——虽然他确实寻到了办法擒下魏来等人,但左先生也明白这个办法并不体面,免不了会在这些寻常百姓眼中留下些许对于天阙界不好的名声。所以他没有在让魏来等人有说话机会,准备将之以最快的速度擒走,届时再通过紫云宫的关系让那萧家发个告示,将对天阙界威名的损害降到最低。以他看来,萧家想来也没有理由拒绝这份与天阙界结下善缘的机会。
念及此处,那磅礴的力量俨然已将魏来等人笼罩,下一刻便会将众人身形束缚,然后任他鱼肉。
铛!
可就在这时,一声脆响忽的从饭庄门口升腾而起,一道雄浑的声音也随即传来。
“我诺大宁州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在此作威作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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