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真的存在过的话。
苏锐的这句话让欧阳星海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恕我直言,你的这句话充满了对我的怀疑,让我不太喜欢听。”欧阳星海的语气也冷了不少。
“你能坐在这里,本身就说明我是对你有怀疑的,我没有必要掩饰这一点。”苏锐也毫不客气的说道,“再者说了,我根本不在意你喜不喜欢听我说的话。”
停顿了一下,苏锐盯着对方,说道:“我希望你能明白,你坐在这审讯室中,那就是嫌疑人,除非这个案子尘埃落定,那么你永远都别想着有人来照顾你的情绪。”
欧阳星海沉默了。
他知道,既然来到了这里,那么别说是照顾情绪了,他必须放下所有的尊严,忘记所有的脸面。
苏锐的身子前倾,继续说道:“我的审讯算是很温柔的了,所以……下次再想开口的时候,麻烦先清楚我们之间的立场……和位置。”
欧阳星海轻轻的叹了一声:“我也想尽快把这件事情结束掉,没有谁想要被当成一个嫌疑人,不过……凡事都要讲证据,我对自己能够顺利走出这审讯室,充满了信心。”
“别紧张。”苏锐忽然露出了一丝微笑,“我只是问问关于你手上伤疤的问题,你又何必上升到这样的高度呢?又怎么至于走不出审讯室?”
“其他关于欧阳冰原的问题,能问的都问了,要是按照程序走,我也该出去了,不是吗?”欧阳星海淡淡的说道,“我现在之所以还坐在这里,就是因为你想把我留在这儿,仅此而已。”
欧阳星海可绝对是个明白人。
苏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我从来都不想怀疑你,只是有一些细节,只要对上了,你就可以离开了。”
“那就尽快吧。”欧阳星海摇了摇头,说道。
“救了你的那两个保镖,现在在哪里?”苏锐问道。
“一个还在南方,一个现在在国外休假。”欧阳星海说道。
“我想见他们一面。”苏锐也没有掩饰,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要还原一下当时的情况。”
“我提供了证词,你还是不相信啊。”欧阳星海靠在了椅背上,“没关系,我可以把他们的联系方式给你,你自己去联系。”
“好。”苏锐直接要来了号码。
他倒是没有避着欧阳星海,当着对方的面就打了电话。
果不其然,那两个保镖的话和欧阳星海所提供的证词都能够对得上。
“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一直抓着我手上的伤痕不放呢?”欧阳星海问道。
“两个原因。”苏锐淡淡说道:“第一,如果坐实了是欧阳冰原做的,就能再给他加一条‘买凶-杀人’的罪名了,虽然最终是杀人未遂,可也能加重量刑;第二,我不想你们兄弟两个之间的矛盾还有第三人介入,那样的话,对我来说会比较麻烦。”
“第三,你还是不相信我。”这第三点倒不是苏锐所说,而是欧阳星海接着说出来的。
苏锐倒也没否认,他盯着对方,嘲讽的笑了笑:“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是不是挺差的?”
“确实不太好。”欧阳星海点了点头。
“好了,我这边也没什么问题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过两天就可以出去了。”苏锐说道。
他只是给出了一个大概的天数。
本来在苏锐看来,要等他从普勒尼亚回来之后,才能释放欧阳星海,但是现在他又改变了主意。
不过,改变主意,并不意味着打消怀疑。
“好。”欧阳星海点了点头,“那不送你了。”
苏锐说道:“再见。”
…………
关上这一间审讯室的门,苏锐就来到了隔壁。
或许,欧阳星海永远都不会知道,在这国安总部的几天时间里面,他的爷爷始终就和他只有一墙之隔。
“感觉怎么样?”苏锐看着欧阳健;“两个孙子之间轰轰烈烈地闹到了这种地步,感觉不太好受吧?”
欧阳健摇了摇头:“下次不要给我看这些了。”
隔着单透玻璃,欧阳健看到了大孙子那大口吃饭的样子,也看到了他说自己得了抑郁症的样子。
想必欧阳健此时心里面是不太好受的,他的面色有点阴沉。
“一个爷爷,当到了你这种份儿上,其实确实是挺失败的,对吗?”苏锐嘲讽的看着欧阳健,“你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结果到了现在,连安享晚年都做不到。”
“呵呵,安享晚年?这四个字对我来说,从来都没有重要过。”欧阳健说道。
“既然如此,那好吧,我们换个话题。”苏锐轻轻地叹了一声,然后又说道:“我想,你听了刚刚我和欧阳星海之间的对话,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说的?”
“没什么想说的。”欧阳健的声音平淡,从他的表情上,压根看不出他的内心深处究竟有什么样的判断。
“既然你没什么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