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陈玄机的眸子随即眯起,里面寒光闪彻。
“跟我回去吧,陈国需要你。”蒙梁的剑在那时出了鞘。
“我不会再回去了。”陈玄机摇了摇头,身子一跃落到地上,而那把插入地上的长剑也在那时飞入了他的手中。
“为什么?”蒙梁问道,他的身子动了起来,手中的剑泛起阵阵骇人的寒光。
“从陈庭柱给母上赐下毒酒那一刻,我与陈国便再无半分关系。”陈玄机如此说道,他的身子也动了起来,周身剑意涌动,好似江海一般绵绵不绝。
“那陈国百姓怎么办?那大陈百年基业怎么办?那十万虎狼骑怎么办?”
蒙梁忽的怒吼道,声线一浪高过一浪。
然后他的身子在那时跃起,周身的剑意翻涌,将他头上的发丝扬起,他在那时看起来像极了暴怒的狮子。
高昂、奋勇,一往无前。
陈玄机的面色依然淡漠如水,他执剑的手随即挑起,在空中划出一道考究的弧线,然后不闪不避的直直迎向蒙梁呼啸而来的剑锋。
铛!
一声脆响爆开。
二人的剑终于在那时碰撞到了一起。
剑光闪烁,剑意涌动,一股股罡风朝着四面八方呼啸而来!
而周围的诸人这时却没有丝毫的心思去欣赏这场难得一见的鏖战。
他们瞠目结舌于二人这一番对话之中。
陈庭柱陈国如今的皇帝,虎狼骑陈国国柱平西王蒙克手下的王牌。
这二者串联在一起,加之陈玄机之前所言,一个很是清晰的脉络便浮现在了徐寒的脑海。
约莫十多年,如今已经老迈的陈国的皇帝,也就是他们口中的陈庭柱,以祸乱后宫为名,赐死了当年的后宫之主蒙羽皇后,而后又以此为由将蒙羽的胞兄蒙克贬为庶民。当然,与大周的牧王一案如出一辙,皇帝们说的借口都冠冕堂皇,但实际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是忌惮蒙家功高盖主。而这几年由于大夏朝的军事扩展极为频繁,不得已之下,陈庭柱又将蒙克请上了平西王的宝座,以此对抗虎视眈眈的大夏朝。
由此可见,这蒙梁恐怕便是蒙家之后,而陈玄机极有可能是当年蒙羽皇后所出的陈国皇子!
想到这里,徐寒的心头一震,他下意识的看向身旁的方子鱼,却见对方此刻也是满脸的骇然之色,恐怕对于此事也是毫不知情。
而这时场上的大战还在继续。
积攒多年怨气与恩怨的二人毫不留手,一道道杀气凛冽的杀招在那时一道接着一道的挥出。
蒙梁的剑锋大开大合,大有开山断石之势。
陈玄机的剑招却是平稳如山,而之下却又暗含杀机。
二人你来我往,如虹剑气,犹如蛟龙出海一般冲杀呼啸,充斥着整个演武场。
......
“想不到这蒙梁竟然是陈国蒙克之后。”演武场旁,鬼菩提看着场上恶斗的二人,眉头皱起。“看样子你这守陵人,不好找了。”
“怎会不好?”身旁的墨尘子闻言,淡淡的问道,而目光却一直落在蒙梁的身上不曾移开。
“陈国如今三位皇子夺嫡,背后或多或少都有大夏朝的影子,无论谁最后登上王位,都免不了一场内耗,届时的陈国必然乱做一团,其处境恐怕连如今的大周也比不上。”
“这蒙梁一心想着带回陈玄机改变陈国的现状,这样一个人,太多俗世放之不下,岂会安心回去守陵?”
“剑陵寂寞,就是再无牵挂之人都耐不住漫长的光阴带来的孤寂。”
“唯有心怀大义才能受得住这份孤独。”
“他现在去不了剑陵,是因为他只有承担大义的勇气,却还不明白大义的重量。”
“等到有朝一日,他懂了这份重量,剑陵他自然会去。”
墨尘子缓缓言道,言语间似乎对于此事没有丝毫的担忧。
“大义?”但身旁的女孩却很是不满,她白了墨尘子一眼,随即言道:“你想说当年的你也是为了这份大义才离我而去的吗?”
这本是调侃之言,但墨尘子听闻之后却是摇了摇头。
他在那时转头看向女孩,淡淡的说道。
“我不懂大义,我只是想着,守得住剑陵,才保得了这方世界安稳无恙。”
“保得了这方世界...”
“我才能保得住在这个世界,活着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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