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之后,终是第一次张嘴言道。
“朗朝沙的手好些了吗?”
在数日前玄龙钟的冲突中徐寒刺穿了朗朝沙的手掌,这件事情整个玲珑阁都是知晓的。徐寒忽然发出此问,意思自然是再明显不过。
当下方才还满脸得色的陆奉顿时犹如被人踩了尾巴的野猫崽子一般,炸了毛。
“姓徐的,你找死!”
他说着一只手便高高扬起,握起了拳头。
虽然徐寒几次出手击败了朗朝沙,但陆奉的修为这短时间潜心修行那剑诀的缘故,长进非常之快,他自认为已经强出朗朝沙不止一筹,与徐寒自然也有一战之力,更何况他还带着数位执剑堂的好手。
“找死?陆大弟子倒是好好与我说说究竟是谁在找死?”
可就在这时,一道声响忽的从屋外传来,却见一位一身紫色长袍的少年迈步走入了院中。
陆奉的脸色在那时一变,而徐寒也是不由得眉头一动。
那来者赫然便是自从玄龙钟上一别已有数日不曾见得的宋月明。
这短短数日光景,宋月明的变化却让徐寒几近认不出他。
他的模样自然未曾有过半分的变化,但眉宇间却多了一股阴冷之气,他迈出步来,脸上的神情冰冷,周身亦散发着一股阴沉的味道,似乎他的到来让整个小轩窗也在那时寒冷几分。
“我在问你呢,陆大弟子,究竟是谁在找死?”他并未如以往一般第一时间便去寻到徐寒,而是立到了陆奉的身前,寒着眸子望着陆奉。
他眸中的寒意让方才还趾高气扬的陆奉一个激灵,竟是不敢与之辩驳半分。
“是...是弟子失言了。”他拉耸着脑袋,失了方才的气势,如同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一般沉着声音说道。
“哦。”宋月明拉着长音,瞥了他一眼,“我还以为陆兄弟想要谋害我玲珑阁的执事呢,这样的事情也是我听见了知道是场误会,若是让其他人听到...”
宋月明说到这里顿了顿,方才又继续言道:“这谋害同门的罪责追究下来,宋某身为执剑堂堂主可就免不了让陆兄吃些苦头了。”
陆奉在玲珑阁待了这么多年,并非心思简单之辈,他自然听出了宋月明话里的威胁之意。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知道如今的宋月明不仅有这样的权利,亦有这样的本事。
“弟子知错,还请宋堂主包涵。”他赶忙拱手低头言道,而额头上却早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嗯。”宋月明似乎很满意陆奉的态度,他点了点头,伸手指向地上那一摊因为饭菜被打翻后而浮现的狼藉。“这些东西,陆兄应该知道当如何处理吧?”
这时的陆奉哪还敢忤逆宋月明,他赶忙言道:“在下这就将这里打扫干净,然后再命人为徐执事送来上好的饭菜。”
此言说罢,他便转过了身子,作势就要离去。
可他的身子方才转过,宋月明却忽的伸手按在了他的肩膀,用力极大,摁得陆奉肩膀处传来阵阵钻心的刺痛。
不知何处又的做了得罪这位新晋的执剑堂堂主之事的陆奉不敢在那时发出半分的声音,只能是强忍着那股剧痛,咬着牙转过了身子,“堂主还...还有何吩咐。”
宋月明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那地上的狼藉。
“小的这就是要去收拾,堂主放心,必定将他打扫得干干净净。”陆奉赶忙解释道。
“我方才听闻陆兄说很是羡慕徐执事的口福,既然如此我看也就不要浪费这些东西了。”宋月明笑了笑,脸上的神色忽的冷了下来。“陆兄就用嘴将这些东西都舔干净吧。”
“什么?”陆奉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这对于他来说可谓奇耻大辱,他堂堂玲珑阁弟子怎能去做这样的事情。
似乎也是看出了陆奉的不满,宋月明脸上的寒意又重了几分。
“怎么?陆兄不愿意?”他这样问道,按在陆奉肩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陆奉的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致,他有理由相信,若是今日不遂了宋月明的心意,那等待着他的很可能是性命之忧。
他在亲传弟子的颜面与保住自己这条性命之间犹豫了好一会,终于是做了决定。
“在下...这就...吃了这些菜...菜肴。”他颤抖着身子说道,这话一出口,他的整个人好似垮掉了一般,浑身的气息阴沉了下来。
然后他便在那时蹲下了身子,犹如一条狗一般捡起地上的饭菜,一口又一口的将之塞入自己的嘴中。
见此状,宋月明的脸上浮出一抹真切的笑意。
他也那时失去了对陆奉的兴趣,转过了脑袋看向徐寒,如同以往一般熟络的坐了过去。
“徐兄,在下这样的处置你满意吗?”
徐寒闻言看了看那落魄的陆奉,又转头望向宋月明,他上下打量着这数日未见的少年,嘴里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只是在这样良久的沉默之后,出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