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身后却传来一道惨叫,而徐寒的脸上也在那时忽的浮出一抹真切的笑意。
祝龙起心头一震,莫名有些不安,他赶忙转头望去,却见那擂台边上的林开正捂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右手躺在地上,不住的哀嚎。
“唉,不好意思,误伤误伤。”徐寒站起了身子,脸上哪还有之前被逼入绝境的惨然之色。他看着那到底的林开,脸上却是没有半丝的愧疚之色。“我就说嘛,这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你看,今日的订婚之事恐怕就没有林公子的份了。”
“你!”回过神来的祝龙起这时终是醒悟,这徐寒从一开始便没有想着要与他真的打上一场,而是在寻着机会,打伤林开,以让他无法在今日与方子鱼订婚。
林开毕竟是苍龙部御使林厉的长子,若是跟着他出了意外,即使他是祝贤儿子届时对方追究起来,祝龙起也不好交代,他当下也顾不得与徐寒的比斗,看向那些还在愣神的甲士便吼道:“愣着作甚,还不快找人给林公子看看伤势!”
那些甲士们闻言这才回过神来,一人上前扶起惨叫的林开,一人则开始寻找医师。
只是,他们随行的医师并未赶到此处,此时去叫恐怕得花些时辰,而林开的手掌几乎被徐寒的匕首割开,鲜血横流,状况并不乐观,等到医师前来,恐怕已是来之不及,而至于那位随行的大人物,另有所图,他不愿先生,他们这些小喽啰自然不敢善做主张。
眼看着林开脸色渐渐变得苍白,那些甲士们也慌了手脚。
而就在这时,一位甲士忽的看见人擂台旁那位穿着悬河峰弟子衣衫的秦可卿,他眼前一亮,也顾不得其他,伸手便拉住秦可卿,说道:“发什么呆!为公子看看!若是有个好歹...”
或许是因为心头焦虑的缘故,又或是因为长夜司已经过惯了这飞扬跋扈的日子,他这一拉用力极大,还未回过神来的秦可卿便被他拉得失了重心,直直栽倒在地。
“你!”擂台上的徐寒见状,眉头一皱就要动怒。
可就在那时一道寒芒忽的亮起过,犹如长夜尽时天边的第一抹日光,耀眼又灼热。
它快而急的划过了那位甲士的眼帘。那甲士只觉眼前一花,便见自己伸出的手,在那时自手腕处,齐根落下。
噗。
一声轻响荡开。
那只手掌落在地上。溅起了些许尘埃。
甲士的身子顿了顿,他还并没有接受到自断臂处传来的剧痛,而鲜血却已然在那时自伤口处喷涌而出。
“啊!!!”带着犹如白日见鬼一般的惊恐惨叫声终是自那甲士嘴里响了起来,周遭的诸人亦都无法想象一场好端端的决斗怎会变作这样血腥的场面,他们却是陷入了深深震惊之中,嘴里发不出半分声响,只能是愣愣的看着此间的场景。
演武台静默了下来。
只有一位身着白衫的青年在那时迈出了脚步,走到了摔倒的秦可卿身前,伸手将还发愣的女孩扶起。
然后,面色有些苍白的青年厌恶的看了那惨叫的甲士一眼,嘴里吐出一段冰冷的字眼。
“这儿可不是你长夜司能够撒野的地方。”
那道惊艳诸人的寒芒亦在此刻飞道他的身前,遁入他的袖口。
这时,终是有人看清了一些,那寒芒似乎是一道飞剑。
一些甲士上前按住那断臂的甲士,而更多却拔刀走到了青年的跟前,神色戒备,杀机凌冽。
“谢谢周大哥。”秦可卿脸色有些发白的对着那青年说道,这样的场面对于女孩来说还是太过血腥了一些。
“无碍。”男子笑了笑,示意秦可卿走到自己的身后,而自己则直直看着那些杀气腾腾的甲士。
“诸位想要动手?”男子如此问道,眸中并无半点惧色,反倒是带着些许莫名的笑意。
就像是久未食肉的恶狼,终于看见了肥美的猎物一般。
那笑意,狂热中带着狰狞,狰狞中却又裹狭着平静。
黑压压的甲士之中一道不起眼的身影在看清那男子使出的剑招之时,眸中寒芒亮起,他的身子向前迈出了一步,但又似乎有所迟疑,忽然停了下来,并未有在第一时间选择动手,而是在那之后沉默的立在一旁,静观其变。
这些来自于长夜司的士卒何曾受过这样的挑衅,从位极人臣的牧王一门到盘根错节的天策府,能与他们角力的事物早在这些年一个接着一个的毁灭在他们手中。他们享受惯了世人敬畏的目光,而这男子的挑衅落在他们眼中,才会在此时显得如此的不可思议与胆大妄为。
哐当!
一声声脆响升起,勿需多言,长刀出鞘。
长夜司的威名从来都是靠血肉与性命堆积起的事物,而眼前这个的男子很快便会成为那万千筑基石中的一块。
......
祝龙起看着剑拔弩张的双方,眉头几乎皱在了一起,此行的目的本意是取得与玲珑阁的合作,顺道再在这些江湖草莽之中立下威信,却不想他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