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不下剑龙关。
似乎是注意到今日的赵星宇话比往日多了些,那位女帝在那时抬起了头,看了看这位年轻的禁军统领,笑着言道:“这世上有些人很奇怪...”
“他们在乎名节胜过一切...”
“譬如那位北疆王,即使我的那位哥哥屠灭了他全家,他不是依然为我大周扫平了一切障碍?”
“这大周天下,谁都可能犯上作乱,唯独他牧家永远干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女子说这话时语调极为平静,但平静之中却又带着一股让人难以去质疑的笃定。
对于那场边关大战,赵星宇却有耳闻,心底对于牧家军更是颇为神往,这支在在剑龙关上直面大夏数百年的铁血军队,比起自家叔叔赵王赵褚手下的十万大戟士,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因此多少有些不解,忍不住又问道:“既然陛下如此相信这牧家军,为何还要...”
说到这里,赵星宇顿了顿,他觉得如此提问多少有些不妥,毕竟质疑帝王,不是为臣者当做的事情,因此,他受了话柄,沉默了下来。
可是话已经说到了这样的地步,那女子岂会听不出后言?
素来温软的女帝,在那时眉宇一沉,一抹狰狞之色浮上了她的眉梢:“因为...他参与了不该参与的事情...”
“算计了不该算计的人...”
......
赵星宇心思沉重的沉着夜色来到了一座名为玲珑府的府门前。
府如其名,如今这府门中居住的便是那位来自玲珑阁的仙人,以及他手下的一干门徒。
他的怀里藏着一道密旨,密旨的内容是什么,宇文南景并未告诉他,但他大抵可以猜到其中一二。宇文南景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要铲除天策府,而作为天策府最重要的盟友,同时与祝贤有着血海深仇的冀州牧家军,也显然被算作了宇文南景的眼中钉,肉中刺。
这密旨中的内容由此可见一二。
赵星宇无法去评判这样的做法究竟是对是错,但他却觉得很不舒服。
就像是胸口被压着千斤重担一般的不舒服。
他仰慕着宇文南景,从那日见过那女子的第一面的起,他便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若是宇文南景此举为的只是巩固自己的王权,于赵星宇来说虽然难以接受,但却可以安然处之,毕竟他自小生长在幽州的边缘之地,对于中原的王权纷争并无多大感触。
可他却很清楚,宇文南景这样的做法,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
因为那个叫徐寒的男人。
那个已经死去的天策府府主!
关于那场黄泉更替的长安之乱究竟发生了些什么,虽然大人物们对此都讳莫如深,但赵星宇还是隐约听到了些流言蜚语,似乎也是因为如此,宇文南景将徐寒的死尽数归咎于以天策府为代表的一干人等。
为了徐寒,宇文南景能做到这样的地步,那徐寒在宇文南景的心中究竟是怎样的地位,这一点,赵星宇同样不难猜到。
想到这儿,他不仅愈发的烦躁。
但他终究无法去违背宇文南景的意思,于那时咬了咬牙,迈步走入了眼前的这座府门。
......
世人传闻,玲珑阁是救死扶伤之地。
其医术足以冠绝天下,对于玲珑阁,赵星宇素来的感官都颇为不错,可当他跟着这弟子模样的仆人步入这府门之时,却不免有些诧异。
无论是府门中的装潢,还是一路走来见过的那些玲珑阁的弟子,都与赵星宇印象中的玲珑阁格格不入,他们都面色沉寂,周身大抵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冷气息,甚至就连这整个府门都似乎笼罩这一层薄薄的褐色气息,让赵星宇极为不适。
“到了。”思索着这些的时候,赵星宇身前那位带路的弟子却忽的停下了脚步,他的声音于那时响起,一如这府门中的古怪气息一般,冰冷、低沉,就像是山鬼在林间的低吟,令人毛骨悚然。
赵星宇一个激灵,回过了神来,他抬头一看却见不知何时,他已然来到了一座房门前。
“师尊就在此处等候大人。”那弟子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赵星宇看了看那弟子一眼,只见对方低眸垂首,脸色苍白,不似生人,他不愿久待,赶忙于那人点头致谢,这才推开房门走入其中。
只是这房门中的景象比起府门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房门中,明明点着烛火,却幽深一片,赵星宇只能隐约看见那坐在高台上的老人白发散落,一双眸子泛着淡淡的红光,犹如林间的恶狼在注视着他的猎物。
在那目光的注视下,赵星宇暗觉气血不畅,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大周禁军统领,赵星宇,见过仙人!”他赶忙朝着那老者拱手一拜。唯恐礼数怠慢,触怒了这位仙人。
“唔。”高台上的老者如此回应,不知是未有搞明白赵星宇的来历,还是打心眼里看不起他。这般的做派,让赵星宇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