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峰顶积满了白雪。
一路上众人均心事重重,只有陈乐和纪嫣然等人,心情稍微轻松一些。但受到周围人的影响,众女亦难展欢颜。他们这支使节团,再没有刚从咸阳起程时的热烈气氛。
即便偶有交谈,谈的也都是有关如何隐蔽行踪,或对追兵行动等等的计议。
走到半途时,他们已甩掉了敌人追击的轻骑。
一行人中,尤以肖月潭出奇的沉默和满怀心事。
自那晚陈乐与他闲谈之后,他就变成了这样,好似有诸多事藏在心里,难以启齿。
陈乐看到只当没看到,完全没有打探究竟的意思。
黄昏前,乌俊和乌家几名子弟,以及闲不住的蒙武几人,打了野味回来。他们架起柴火烧烤,心情终于松快了一些。
为了避免暴露行藏,天色变黑后,他们都不点灯或生篝火,在这深冬时节,无疑是件十分令人难以忍受的事。
这期间,肖月潭拉着李斯,到了靠山处的一个小瀑布旁说话,神色凝重。
不久后,李斯去而复返,走到了陈乐几人面前,请他们过去。
乌延朝陈乐看了看,在等陈乐的指示。见陈乐起身,乌延二人连忙跟上。
他们很在李斯身后,到了肖月潭所在的地方,他们到的时候,肖月潭出神的望着飞流而下的清泉,双目神色复杂至极。
李斯摇头叹了一口气。
见状,乌延忍不住问道:“发生了何事?”
肖月潭叹了口气,转头看向陈乐几人,无比感慨道:“那晚我不是告诉太傅,我最爱胡思乱想。只恨我愈想下去,愈觉得自己不是胡思乱想,而是答案与否,就在那里。”
说着,他猛的伸手,指向远方的横龙岭。
李斯也悲愤道:“刚刚肖老找到在下,对红松林遇袭一事反复推演,发现了很多疑点。最后我们得出了一个非常令人震惊的结论,恐怕我们都成了吕相国的牺牲品了。”
陈乐神色平淡,乌延他们却都惊呆了。
看到陈乐的表情,肖月潭凝重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一分,他说道:“其实今趟出使,应是一份优差。六国根本一直在互相倾轧,尤其齐楚谋赵一事,怎么也能令他们难以联成一气。”
“因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出使一事只是多此一举,何况吕爷竭力如此,不过是为了培养自己的族人和威望而已。”
“想通了此点,吕爷最终却把这大好的让族人立功机会,平白送了给太傅……就有些不符合吕爷的行事风格了。”
陈乐笑道:“除非吕相另有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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