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菡瑶见王壑将自己的心思分析得八九不离十,心中说不出的微妙喜悦,面上却矢口否认道:“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复杂,不过是因为书院缺个人,才叫师兄去的。你想多了。”说着,横了王壑一眼。
王壑扬眉浅笑道:“是我想多了吗?”
李菡瑶点头道:“是。”
王壑道:“那便是我想多了。”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满眼柔情,满眼宠溺。
李菡瑶受不了他这柔情和宠溺,心慌地挪开目光。
月皇安排的妙。
昊帝分析的透。
聿真自我宽慰地想:“横竖多了机会见火美人,总是好的。”他当即向李菡瑶保证,定会协助魏老爷子,让半月书院如期开张,替月国培养贤才。
李菡瑶欢喜道:“多谢师兄。”
这时,一藤甲军进来回禀李菡瑶,说火大人领着镇江知府宁大人之女宁静求见月皇。
王壑一听,直觉不好。
他想,宁静来做什么?
这心虚来得毫无道理。
他想,自己并未做亏心事,倒不怕告诉李菡瑶宁静是他的丫鬟,只怕宁静坏他的好事。
唉,女子参政果然不易。
试想,要顾忌男女大防,女子参政如何推行?男女同朝为官、君臣议事,都不方便。
他在脑海里想象某个场景:李菡瑶身穿龙袍,被一群身穿官服的女娇娥给围着——嗯,很有气势;若把穿龙袍的人换成他呢?那场景,怎么想怎么觉得荒诞。
李菡瑶听说过宁静这个人,却与她并不相识,听说她求见自己,微微诧异道:“她来做什么?”
鄢芸微笑道:“许是来投靠月皇的。”
李菡瑶看了落无尘一眼,笑道:“这也可能。落爱卿跟宁少爷是好友,可见过宁姑娘?”
落无尘回道:“并未见过。”
李菡瑶想了一想,不管对方来意如何,还是先见了再说,遂吩咐道:“请她们进来。”
藤甲军便出去传话。
王壑犹豫着,要不要先告诉李菡瑶,宁静是自己丫鬟的事。若急巴巴地解释,倒像心虚似的;等见面再说,又似乎有隐瞒的嫌疑,说与不说各有利弊。正踌躇间,宁静和火凰滢已经进来了。——罢了,待会再说吧。
李菡瑶一照面便认出来,这宁静不是王壑男扮女装时,跟在他身边的红衣丫鬟吗?
当日在醉仙楼门口见过的。
镇江知府的女儿!
宁致远的妹妹!
王壑的丫鬟!
三者结合,意味着什么?
宁静进来后,也目不转睛地盯着李菡瑶瞧。并不用人引见,李菡瑶那一身藏青绣金龙的龙袍、国色芳华的容貌和气质,任谁见了也能猜出她的身份。
李菡瑶见她眼神不善,隐约猜到些原因,却并不生气,而是来了兴致,笑着转向王壑。
——觊觎他的女子不少呢。
火凰滢和宁静来到近前,火凰滢先对李菡瑶行礼,道:“禀月皇,这是镇江知府宁大人之女宁静,听说月皇不拘一格用人才,特来投靠。宁姑娘先到县衙求见微臣。微臣不敢做主,便领她来见月皇,请月皇定夺。”
李菡瑶不语,只笑看着王壑。
火凰滢、鄢芸、落无尘都被李菡瑶这神情弄糊涂了:月皇这副神情瞧着昊帝做什么?
他们糊涂,王壑明白。
他歉意对李菡瑶解释道:“这是我的丫鬟宁儿。”又向宁静问:“宁儿,你来做什么?”
他也不提“投靠”二字了,因为宁静肯定不是来投靠李菡瑶的,多半是为了他来的。
宁静矮身冲王壑道了个万福,说:“见过主上。婢子是来求月皇放过主上的。主上失踪,婢子寝食难安,今儿听人说主上被月皇拘押了,这才擅自主张。”
王壑:“……你多虑了。爷没事。”
李菡瑶笑眯眯道:“你这丫鬟倒忠心。”
王壑道:“她也是怕受连累。”
宁静反驳道:“婢子并不怕受连累,只是担心主上。”
李菡瑶又瞅着王壑笑。
王壑:“……”
就是有点尴尬。
这一幕,令火凰滢神情大变。
鄢芸的神情也冷了。
李卓航和黄修更是没好脸,只有落无尘冷静些,连聿真面上都讪讪的,替旧主感到尴尬。
“这宁姑娘该不会是主上通房丫头吧?”聿真看着王壑想,“真要是可就麻烦了。月皇师妹那是什么人,怎能容其他女子染指自己夫君呢。宁姑娘危矣!”
李菡瑶问王壑:“这么说,你早知她身份?”
王壑坦然道:“知道。”
宁静吃惊地看着王壑——公子早知道她身份?天哪,什么时候知道的?知道后竟没将她遣送回家!这是不是表明,公子有心留她在身边伺候?
她心跳急了,飘飘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