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壑聪明地闭上嘴。
这话题没法再继续!
他觉得心里有些闷闷的,对“女皇”的意会就是:李菡瑶不仅要娶男人,还不止娶一个,会娶很多。
这如何能行?
难道就此放手?
当然不!
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他把李菡瑶娶回来,让她做不成女皇。他觉得,李菡瑶想当女皇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根本没实现的可能。他母亲那么厉害,也不过做到宰相而已。做女皇是那么容易的吗?想想前朝的武则天,虽然做了女皇,走得多艰辛,到六十多岁才登基。
虽然希望李菡瑶做不成女皇,但王壑也明白,以李菡瑶的性子,不让她拼搏一番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为免她吃大亏,他须得从旁照应、保护她。
嘉兴帝也明智地闭嘴了,再坚持说他摸了亲了李菡瑶,只会自取其辱,这丫头——他才看出来这少年其实是个姑娘——说不定会贬得他一文不值。
恰好一杂衣军进来,低声对王壑道:“公子,太后……”
王壑点点头,大步走出去。
外面,太后带着龙禁卫站在院中。太后身形笔直地站在龙禁卫中间,静静地看着寝殿。
王壑出来,目光一扫庭院。
太后和他目光相接。
王壑知太后有话说,静等她开口。
太后看着那个如朝阳般炫目的红衣少年,还有他身后被几人挟持的嘉兴帝,心如刀绞。
“哀家请你稍等片刻。”
“太后有何吩咐?”
“哀家已经命人去请誉亲王、端郡王、康郡王、谢耀辉、简繁、姜宇等王公和老臣来。”
“太后要请便请,小子事忙,要走了。”
“不行!你必须留下来。”
“若小子不从呢?”
“那可就由不得你了!”
“太后想怎样?”
“哀家会下令龙禁卫,不惜一切代价轰杀你!”
“太后似乎忘了,皇上在我们手上。”
“那就连皇上一起轰!”
……
王壑听了这话,不禁认真打量太后,见她一脸决绝和悲壮,心中一动,有些明白她的意图。
他求证道:“太后召这些来人,又留下小子,想做什么?”
太后一字一字道:“哀家要废帝!”
现场霎时一片寂静。
嘉兴帝震惊,想怒喝,可惜无力,只能喃喃道:“母后,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废了他?
王壑冷声道:“你被放弃了。”
他没想到太后还有这等魄力,若是早几年使出这魄力和手段,他父母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大靖何至于走到如此地步;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
废了嘉兴帝,不论太后想扶持谁登基,谁又能容得下曾经炮轰乾元殿的乱臣贼子?
可是,王壑却不敢妄动。
太后一旦放弃了嘉兴帝,抱着与他玉石俱焚的决心开战,情势对他很不利。太后反正大势已去,背水一战;他不一样,他若死了,张谨言绝撑不住。
王壑转念间便将眼前形式分析了个透,决定暂时妥协:他就等那些人来好了。来的人越多,于他越有利,太后也不敢轻易再开战。至于选谁做新君,都无关紧要。不论选谁,他都有办法让这皇帝做不下去。
他要扶持姑父张伯远登基!
他便问:“太后废帝,留下小子何用?”
太后道:“皇城南门被张世子把守,你叫他放行。还有,让李菡瑶把玉玺还回来。”
王壑道:“太后一向不干涉朝政,骤然出马,想要扭转乾坤,是否太一厢情愿了?譬如誉亲王,已被昏君废黜封号,全家幽禁,太后怎知他肯支持你?谢耀辉被昏君逼得辞官,这时候要他出面收拾残局,他肯吗?还有小子,都攻打皇城了,乾元殿都炸了,难道还能回头?”
太后道:“你若回头,哀家会下旨赦免你,前事一笔勾销。你若不回头,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王壑:“……”
他在替李姑娘还债!
嘉兴帝绝望地看着一脸决绝的母后,痛心、愤怒、不甘——母后怎能废了他?
他是她的皇儿!
他是天子!
他已经亲政了!
母后没有权利废帝。
难道就没有人反对她?
嘉兴帝扫视庭院里的龙禁卫,在一排排人中,找到那个背着吕畅的龙禁卫。他和吕畅的目光相对,透露疑问,吕畅冲他微微点头。嘉兴帝一颗心落下。
幸亏他早有安排。
太后身边的龙禁卫指挥使秦豹,在太后还是皇后时就守护在坤宁宫;后来先帝去了,太后迁居慈宁宫,秦豹又转去慈宁宫,对太后忠心,对先帝更忠心。
秦豹早就不满嘉兴帝了,只是他一个小小的龙禁卫将领,无权干涉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