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女少东时,也曾见过些难缠的人物,但刘家财势大,还真没碰到过敢公然羞辱她的人,便是官府也要给刘家几分颜面;再者,人家见她是个姑娘,总要善待几分,少有口出恶言的。眼前这些读圣贤书的男人,全无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骂人不吐脏字儿,句句诛心,气得她浑身战栗,嘴上却不知如何反击。因为画展还没开呢,难道她要吹嘘自己夫君“才高八斗”,定能“一举成名”?这样的话,她绝不敢说;至于父亲的病,她更不敢置喙,只好说“明日便见分晓”、“多谢兄台关心”等语,装听不懂,将这些人给打发了。
再有人求见,她一律拒绝,又吩咐夕儿:“将给老爷诊脉的大夫请来,就说我有话要问他。”
夕儿答应一声忙去了。
一刻钟后,大夫来了。
刘诗雨便问起父亲的病。
大夫让她放心,说刘老爷并无大碍,是心病,多开解开解,再要小心暑气就行。
刘诗雨道谢,赏了辛苦费,亲自送了出去,待转身回来,已是面沉如水,将随从全部遣了出去,独自静坐在堂上发呆——她被这些文人狠狠打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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