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锦龄就这么欢快的拜入了望仙宗。
且因着直接拜入老祖门下,她的辈分奇高。
整日在望仙宗过的如鱼得水,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个小相好。
啊呸,不对,叫前小相好。
直到某一日,她这望仙宗第一美人的画像传了出去。
就那么传到丧偶已久的寡居少年陆景瑜手上。
陆封安当时在现场。
只瞧见那少年的手都捏紧了,指骨都泛起了白。
然后,拿起那柄剑,满脸剑气,俗称杀意。
满脸杀意的去刨开了那座衣冠冢,拖出了那口重金打造的棺材。然后扛着往望仙宗去了。
还不忘将牌位捎上。
陆封安跟在他身边,瞧见他那小剑灵不断的劝他。
“你消消气,她也不知道你找了她那么多年啊?她也不知道你上次回来就要娶她啊。”
“你这人也不说清楚。走之前给人留对小棺材,人家知道你是想生同床死同穴的意思么?”
“你不会想抽死她吧?她现在可是望仙宗的小师叔了,人家师父,嗯,比你辈分高。”小剑灵扒拉扒拉的,愣是没将他劝退。
只记得,素来清心寡欲每日背着亡妻牌位的那个天才少年,当日……
无视两宗规矩,抢了进入宗门的令牌,一路打了上去。
此刻他金丹初期,仅凭一己之力便打了上去。
他背着一柄剑,整个人都如同一柄利剑般,笔直又带着丝丝战意。任谁见了他都觉得腿肚子打哆嗦。
甚至背后还叫他死剑修。
他不是个剑修,他就是柄剑。
剑随心动,他是最完美最无懈可击的剑修。
那一天。
他一个人杀上了望仙宗,一路全是血,他那张俊秀满是冷意的脸上带着丝丝血迹。血顺着发丝滴下来,未有丝毫退却。
“观澜宗下陆景瑜,你疯了吗!”掌门座下大弟子艰难的抵抗着,连忙请人去寻高修为长老过来。
陆景瑜如今是年轻一辈佼佼者。
自从他丧妻那一年开始,他的修为没有寸进。
但这一打起来,却是半点不像金丹初期。
大弟子如今金丹巅峰,竟是没有与他一战之力。
太可怕了。
这人与池师叔就是个外挂。
“让她出来。”
“让谁出来?”望仙宗一众弟子伤的吐血,不知为何这剑疯子突然发了疯。
平日里两边弟子较量都不曾下过死手。
可今日,今日从他身上瞧出了克制的杀意。
陆景瑜绷着一张脸,眼神深深的看着望仙宗最顶端。
她回来了。
她回来了却没有找我。
陆景瑜眼底是汹涌的杀意,却死死的按捺住了,握着剑柄的手都在抖。
“陆景瑜,你未免太过放肆。纵然你是观澜宗天之骄子,但我望仙宗也不是无人!岂容你如此放肆!”掌门大弟子心下震撼,这剑修竟是如此强悍,哪里是寻常金丹期修为的修士。
难怪他总能惹得外界高修为大能追杀他。
譬如上次他抢了人家大能小妾的红盖头。
后来又抢了另一家大能娇妻的凤冠霞帔。
据说是为他那早死的媳妇准备。
“让他出来。”陆景瑜只面无表情的说着这一句,紧抿着薄唇,极其倔强。
“小师叔,快去叫小师叔。”有人小声道。
“便说他前夫来了。”宗里不少人都知晓她是观澜宗的凡人,更是陆景瑜那早死的未婚妻。
谁知道回来后凡人变修士,还拜入了前夫对立的宗门。
甚至这两宗门每七年一次排名,说不得还能打一架。
池锦龄被人匆匆叫来时,陆景瑜已经快到暴走的边缘了。
只一眼她便看出他情绪不稳,甚至周围的气息都开始散乱。
池锦龄贪婪的瞧着那张脸,在他看过来时移开了眸子。
“为什么你不回来找我?为什么要不告而别?我已经罚了那两个贱人,你是在怪罪我吗?”陆景瑜一瞧见她,便连问好几个问题。
那紧绷的脸上,甚至还有一丝委屈。
池锦龄离开一年,他修为毫无寸进。他在外满世界疯了一般找她,可她却拜入了对面山门。
陆景瑜眼神一眼不落的看着她。
她不再是那个黄毛丫头了,头发不黄了,身量高了,也长开了。
她的容貌与自己小时候猜想的没有半分出入。
果然,倾国倾城,天资绝色。
她穿着望仙宗女修最喜欢的仙裙,穿在她身上好似随时会羽化成仙一般。
看着她缓缓朝自己走来,陆景瑜竟是眼眶微热。
她真的还活着,只有自己不知道。
池锦龄默默看着他,挥手让一旁带着伤眼睛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