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下官是冤枉的,下官什么也不知道啊。下官什么也不知道……池家什么也不知道啊。”池老爷这下是真的知道怕了,也回过神来了。
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死罪!
自己死不算,整个池家都得灭族的大罪!
池老爷脸色苍白,额角上大滴大滴的冷汗。
池娉婷恶劣的咧了咧嘴角,眼神满是疯狂。
皇后似乎很是疲惫了,单手扶着额角,带着几分疲态。
“让人将池家知晓此事的下人,全都清理干净了。传出半分,定斩不饶。”皇后眼底带着几分狠厉,她是皇后,也是太子的亲娘,如今不耻的事,传出去谁都脸上无光。
朱氏抖了抖,紧闭着唇不说话。眼看着那嬷嬷出去了,却也只能狠了下心不去看。
今儿跟着他们来的几个下人,也被拖走了。
门外发出一阵阵凄厉的求救声,朱氏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皇室出了丑闻,还是她女儿一手闹出来的。只求能饶了宝儿一命,他才几个月大啊。
“让人请陛下出宫了吗??”皇后吸了口气,打起精神问嬷嬷。
嬷嬷摇了摇头:“陛下还在鹂贵妃宫里不曾出来。方才还召了几个太医进宫。”
鹂妃怀的双生胎,因而后期肚子大众人也不曾猜测什么。但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嬷嬷倒是怀疑,只怕是那鹂妃故意少报了月数。
按着如今她说的月份,肚里孩子已经七个多月了。
但双生胎肚子大,那端看肚子本就不准。但那鹂妃娘娘却有些过于谨慎了。
七个多月,便让医女住下了,随时准备发作。到底有些太早了。
但若是已经八个多月呢?
双生胎大多不到月份便发作,当年皇后娘娘双胎便是九个月不到便发作。这般说来,那鹂妃,只怕是早猜到肚里孩子不大对劲儿了。
越想越觉得极有可能。
“真是,胆大包天啊。真是……”皇后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若是真的,那她肚子里便是皇儿唯一的血脉。
皇后嘴唇颤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本宫去看看太子。婷姨娘,你跟本宫一起来。”
皇后没说什么,池家二老便一直跪在地上。
陆封安扫了一眼:“将此处封锁起来,没有召见不得出门半步。池家也围起来。”侍卫这才下去了。
“你可是乏了?我让人带你去休息片刻吧。这两日,只怕要出大事了。”陆封安神情顿了一下,到底没说出将婚事改期的话。
若是改期,到时候她便要面临京中的诸多猜测。凭什么别人的错要她承担?陆封安心里也不乐意。
到手的媳妇还飞了,他招谁惹谁了。
“我会在天明之前将你送回池家。明儿,务必做好准备。我怕……错过了这个时候,亲事便要遥遥无期了。”陆封安有种直觉,只怕京城要出大事了。
将命根子放进手底下,放到眼皮子底下,他才安心。
不然随时有种将命拴在裤腰带的不安感。
“我明白。这京城的天,只怕要变了。”池锦龄扫了他一眼,瞧见他头顶缓缓汇聚的气息,心头不由叹了口气。
没想到,最终让她捡了个便宜。
本来就惹得京城众位姑娘羡慕了,她怕过段时间,众人肠子都要悔青。
“就是变了天也不怕,还有我顶着呢。呃,不是,我的意思是……”陆封安脸上有些红,手中的剑都感觉有些烧手了。
“我的意思是,保护一方百姓平安,那是我的职责。我不是特意保护你的。”陆封安结结巴巴道。
但见池锦龄突然有些冷的脸,他又来了一句:“不是,我的意思是,天塌下来还有我这个高个儿顶着。你这种小矮子,是不用怕的。”认真的看着她。
池锦龄认真的看着他:“兄弟,你是认真的吗?”白了他一眼,跟着下人便去休息了。
陆封安懊恼的拍了拍嘴,你说他,是不是嘴贱啊。
“我,我也不是说你矮啊……”陆封安嘀咕了一声,这才无奈的进去照看太子了。
屋内点着熏香,太子这会呼吸浅浅,好似随时都能撒手而去。
“太子如何了?”皇后沉声问道,她已经好几日没睡好觉了。
这几日她无数次梦到当初她生孩子时的场景,她梦到那个孩子健健康康的长大了。梦到如今的困境解了,也梦到那个本来体弱的孩子,却长得极其健康有力……
可梦醒了,一切都回到了原位。
那个孩子的牌位正冷冰冰的还在供着,还是偷偷地供着。
她亏欠了那个孩子,对不起那个孩子。却永远也无法补救了。
不仅如此,连留在身旁的儿子也留不住。她本来有两个儿子,可到头来,一个也没留住。
皇后心头刺痛,蹲下身子,太子手掌冰凉,仿佛温度正在一点点褪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