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缪?”乞儿愣了一下,立即问道:“他是谁?他在哪?”
“他……他是个官迷,现在是科考队的成员,声波仪的操控者。”
眼镜中年颤声说着。
“官迷?声波仪?”乞儿嘟囔了两句,然后道:“带他来见我,不,带我去见他!”
两种形式,截然相反。
当乞儿见到老缪的时候,还真是一阵哭笑不得。
同行之间自然很容易看出对方的身份,这个家伙就是一名相师,不知道他偏重哪门,但就是。
乞儿挠了挠头,走上前去,双手抱拳施礼,却是平辈礼。
老缪赶忙侧身让开,然后差点就给乞儿跪下了,说道:“您是咱们奇门中混的最好的,都已经当了县令了,要是还给我施礼的话,只怕我就没两年活头了。”
意思就是乞儿给他行礼,他受不起,会折寿。
乞儿耸了耸肩膀,也没再坚持,苦笑道:“不过……你怎么混的这么惨啊?”
“吁,怎么能算是惨呐?我现在可是事业编,也算是吃了皇粮,虽然不如县长大人这般已经成为一县父母,但好歹也是一份吏职,足以光宗耀祖啊!”
“呃……说的也是。”
乞儿挠了挠头,又问道:“这墓,你懂?”
“自然是懂,阴宅之法,祖上传承,勉强称得上精通。”
“那……为什么之前不早说?这平白害了十人性命。”
“哎……”老缪说道:“我们那位领导啊,为将不明,武断自大,所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那十人因他而死,在这墓穴之说上,确实亲自动手,善恶不辩,助纣为虐的判定,自然有这样的下场。而且……他连大人您的话都不听,我这么个地位的小老头说话,他有岂会去听?非但无用,反倒是把我身份泄露出去,说不定这份工作就不保了啊……”
能把自私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也算少见,但乞儿还真的挺理解的。
很少有人知道“官”这两个字对于道门来说意味着多大的事,就拿乞儿来说,三十亿财富随手花出,万亿级别的,自己也就是动了一少部分,却从未关注,也没在它们身上感受到什么乐趣,偏生随随便便给他一个县令干,这家伙就兴奋的不行,甘愿为别人出生入死鞍前马后了。
连他都如此,其他道门之人自然可见一斑。
既然理解,那乞儿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摊了摊手说道:“对这座墓,你了解多少?”
“嗯……十之七八吧。”
“嗯?”乞儿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连忙问道:“朝代?”
“这里的朝代,与中原不同,如果光看时间线的话,应该是汉朝初期吧。”
“你是说!”乞儿大声道:“这里是另一种文明?!”
“要说另一种的话,也并不准确……”
“靠!那到底是什么?你耍我是不是?”
老缪差点又跪下。
“我……我哪敢啊……”
“那还不赶紧老实说?”
“我……我没不老实啊……”老缪感觉很委屈。在乞儿面前,他是个看起来七老八十的老头子,而乞儿明显是十几岁不到二十的小屁孩,可两个人的态度和言辞,却仿佛反了过来,老缪倒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表情神态的话,都是如此。
这就是“贵”。
现代人不太在乎这个,人活的都有些“天王老子也不管”的劲头。但在古时候,“贵”这个字意味着太多太多。
“那就说吧!”
“好好好……”老缪深吸一口气,先小心的在脑海中整理一下语言,随后说道:“这件事还要从周朝的时候说起,大人应该能知道,八卦中,每一卦的卦象,都有对应的爻,比如六爻中六三‘三人行则损一人,一人行则得其友’,还有六四‘损其疾,使遄有喜,无咎’,表面是在说人,但实际上却是在讲国策,战略,尤其是在与边境之敌的战争及交流上所采取的计策!所以从出爻到六爻,讲述的都是一场横跨数百年的战争,要仔细说起来,怕是比欧洲的三百年圣战还要久!”
乞儿皱着眉头问道:“战争?跟谁?”
“嗯……这里。”
“这里是什么地方?”
“孛。”
“什么?”
“这个地方曾经有一个王国,名为孛,殷商建都,周朝兴旺,与其争,百年而衰落,隐匿无踪,日后便再也没有这个地方。”
“真的假的?”
“在史书上,对这一段的记录,其实仅限于很少的部分,就说周朝跟周边少数民族争斗,然后胜利了,让少数民族归顺了,就这么一语概括,甚至连当时的对手到底是什么,又有如何的文化,这个都众说纷纭,无从考证,但在玄门之中却还是有一部分记录,尤其是关于这个孛的地方。”
“呃……”
乞儿在八荒阵盘的记忆中检索,发现还是没有关于这个孛的任何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