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椿山庄,斩月茶室。
今天,这座历史悠久的庄园里,掩映在溪畔林中的茶室没有别的客人。
反而是在周围,散步了诸多随行的部署。他们全都穿戴得体,准备提醒无意间靠近的其他客人先移步他处。
而现在,茶室里,岩崎藏之介端坐着一言不发。
他心中正在积蓄怒火。
说好的9点半,但现在,却只有他、平野隆雄、须贺德男和一直贴身跟着他的护卫到了。
毫无疑问,这是对他的羞辱。
直到茶室外传来一串脚步声,岩崎藏之介听到了语调轻快的交谈,双目就微微眯起来,平复着心绪。
门被推开,平野隆雄、须贺德男和他的护卫都站了起来。
但岩崎藏之介仍然稳坐如山,没有动摇。
“岩崎君,好久不见啊。”
听到这个声音,岩崎藏之介猛然睁开眼睛。随后,他缓缓地站了起来,转身之后看着前方站在最前面的两个人,眼神再度变了变,随后微微弯了弯腰:“住友桑,三井君。”
住友财团的核心家族之一、创始家族的当代家主住友成弥微微笑道:“让诸位久等,失礼了。”
座次只有两排,看着他们乌泱泱的一行六人坐在对面,看着坐在正对面的住友成弥和三井真一郎,岩崎藏之介静静说道:“没想到,两位亲自到了。”
说完,他忍不住把目光看向最侧面的木下秀风和陶知命两人。
昨天晚上那么嚣张,原来理由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足。
岩崎藏之介知道事情难办了,但他仍旧很有信心地冷眼看着陶知命。
回报他的,是一个和善的微笑。
不知为何,岩崎藏之介被他这个微笑勾起了一丝怒气。
就在这时,住友成弥看了一下身侧的三井真一郎,笑了笑说道:“本来我们不该插手集团经营的事,笃司和平野君也已经谈好了合作的方略。因为你们突然让木下君和陶君为难,事情最后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也没有想到。但是岩崎君,时代已经不同了,怎么还能像我们的祖辈一样,突然就用那样粗暴的手段了。差点就变成五条人命啊!”
看他仗着年龄最大倚老卖老地教训,岩崎藏之介疑惑地说道:“住友桑,你是不是有些误会?什么五条人命?现在看两位一起到了,原来时代确实变了。为了国铁改革这样一件小小的事,两位居然对三菱用出了这样的手段。况且,主动找上我,寻求与我合作的,可是这位一直与你们关系密切的陶大郎,我只是顺势而为罢了。”
岩崎藏之介说完看向了陶知命,阴恻恻地问道:“与我们三菱合作的计划,是你主动提出来的吧?”
“岩崎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陶知命很委屈,“我只是到同学家里去拜访,就接到了您打过来的电话。关于这次通话,应该查得到的吧?是您主动拨打过来的没错吧?”
岩崎藏之介眼里怒色一显。
“我蒙您召见,哪里敢不去?但是我还是心里害怕啊,赶紧喊来了另一位同伴,就是被炸伤了,现在还没复原好的那位!可我无论如何也不敢造次带着他进您的宅邸啊,只能让他等在外面。看到您和这位,”陶知命指了指他的护卫,“我当然只能想尽一切办法自保!”
他对着北川笃司和住友成弥一脸诚恳地解释道:“那些什么计划的事,确实是我主动开口说的。毕竟一开始平野会长建议上田大人收我为婿养子,我也慢慢明白了三菱想得到什么,就和秀风大哥一起商量了一个对策。但是那个时候,一切都只是为了自保啊!只是没想到,后来还是没能逃过一炸……”
岩崎藏之介的手在桌子底下慢慢抓紧了。
当面听到他用这种语气说话,心里果然更容易生气。
于是岩崎藏之介断然说道:“无所谓了。但是住友桑,三井君,既然是我们三家之间的摩擦,这两人,似乎没资格参与这场谈判吧?”
平野隆雄默默地转头看了看岩崎藏之介,说这种没什么意义吧?
果然木下秀风反驳了:“岩崎君,你把自己当做霓虹的主宰了吗?”
大大一顶帽子扣过去,木下秀风觉得倍儿爽。
岩崎藏之介眼神冰冷地看过去了,木下秀风又觉得有点虚。
只记得大郎那家伙怼人的时候很爽,忘记对面这位能量有多大了。
陶知命举起了一只手,吸引了岩崎藏之介的目光之后就爽脆地说道:“我反对!”
岩崎藏之介没理他,而是看向了住友成弥和三井真一郎:“两位,我们要谈论的事情,涉及到我们三家非常核心的商业机密,他们没有资格在这里。你们以为呢?”
住友成弥呵呵笑了笑:“木下君是我们住友银行的董事,陶君是我们住友核心会社三友投资银行的社长。”
岩崎藏之介的眼神微眯:“三友投资银行?”
三井真一郎笑了笑:“我们两家合作的一个小小尝试。”
岩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