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灵蹊的腰间到底又被宜法挂了一个大型储物袋,两个纳物佩被她塞到储物袋表面谁都能取的巴掌大空间里。
那是以备乱星海特殊情况下,移装的生活用品。
“百禁山和掘地馆的东西也全给你了,有些话,我不说你也知道。”
临于之前,宜法到底又啰嗦了,“战场之上,从来都只有两个字,一个是活,一个是死。”
能够当机立断,把容铮连同魔剑一起按到粪坑里的林蹊是聪明的,她会防着容铮。
对九壤,她比她和重平师兄更了解,早有防范下,一时也不会吃亏。
“除了青主儿,你没有可以信任的伙伴。”
宜法只担心一样,“九壤和容铮都是能装之人,放长线钓大鱼这种事,你有,他们百分百同样有。
师叔只想提醒你一样,能出手时,当出手,那种放长线钓大鱼的事,于你现在并不合适。”
她从不认为,他们一群人教出来的会是个小白花。
只担心林蹊聪明反被聪明误,“尤其是容铮,你已经把他得罪死了,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事,不用我再教了吧?”
“不用!”
陆灵蹊抱抱自家师叔,“师叔,我这人一向喜欢干脆,不爱演戏。”有那演戏的时间和防范的时间,她可以干多少事,“只要他敢靠近,我以后——就都不用防范了。”
“……”
宜法拍拍她的肩,“你自己说的,师叔成仙的捷径在你身上,不要……不要让师叔空等!不要你师父失望,不要……”
“我知道。”
陆灵蹊真怕师叔说着说着,要掉眼泪,因为她的眼圈已经红了,“我都知道,我一定保重我自己,我许出了好多好多仙令,那都是债,这辈子要是不给了,下辈子肯定要给你们当牛做马,我才不要当牛做马呢。”
她的命不是她自己的。
爹娘、祖宗、师门、百禁山的叔叔阿姨……
真要在战场上技差于人,把命丢了也就罢了,要是被人算计死,真是当了鬼也不能安心。
所以,她是绝对不会给容铮机会的。
还有九壤,一个化神星君冒那么大的险进乱星海,真的只是为仙令吗?
相信她就是笨死的。
青云宗发出余呦呦易师的申明后,她好像也失踪了。
陆灵蹊不能不怀疑,九壤对余呦呦的行动,以两败而告终,所以,他要另外想辙。
“师叔,您放心,我肯定会回来的,您在家,等我好消息!”
她最后一次拥抱一直以来,对她照顾良多的宜法师叔后,转身就走。
陆灵蹊把薄雾索绕,千峰竞秀,万壑峥嵘的宗门甩在身后时,当然也看到了好些远远送行的同门。
采薇、尚仙等没一个上前,大家都只在远远的地方,好似不经意地看到她,给个微笑,挥一挥手。
乱星海是个他们所有人都够不着的地方,再一个个上前道别,耽搁她的时间不说,也容易引动她别样的心潮。
陆灵蹊没有回头,只在山门前微微一顿,“沈容,好好修炼!”带着灵力的声音传出极远,“六十年后,再解不了我的寒毒,从你师父起,就等着云荡峰无宁日吧!”
沈容:“……”
她的满腔离情,被这句威胁话散得一干二净。
“听见了?”
柳酒儿摸摸已有少女之姿的师侄,似笑又似惆怅,“好好修炼吧,要不然,我们真没一个能安生。”
……
九壤星君和容铮在仙界指定的西门广场,已经呆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看到某人姗姗来迟。
大家明明是差不多时间到的,结果这位,愣是比他们迟了大半天。
两人不动声色地把陆灵蹊重新打量了一遍,“林蹊,坐!”九壤指了指身边的位子,亲自给她倒上一杯灵茶,“你和容铮的事,我都听说了,”他一派前辈高人样子,“不过,此去乱星海,我们三人负有天渊七界的责任,老夫还望你们能捐弃前嫌,一致对外。”
“前辈可说错了。”
虽然满身臭味,容铮还是一脸淡笑,先端起茶朝陆灵蹊遥遥一祝,“我与林道友不是外界传言的那样,魔剑之灵被压制住,我还要多谢林道友呢。”
“可不是,我也觉得,容道友应该感谢我!”
陆灵蹊在石凳上一拂,坐下道:“没有我,容道友哪能闲的在这里坐着喝茶?”
她伸手在鼻间扇扇,“有付出才有收获,虽然这付出有味了些,但能拿下魔剑,亦是值得的。”
“呵呵!不错!”
容铮终于维持不住面上的表情,只能皮笑肉不笑了。
“前辈,您现在可以放心了。”
陆灵蹊转头朝九壤眨了一下眼睛,“说来,我们的时间要到了吧?您说,我们到那乱星海的过程,是如传送一般吗?”
这?
谁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