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转眼之间,重新长出一模一样的身体。
卫九锡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红了。
原地站立的他们,好像忘了他们是谁,拎着自己的扇、刀、剑……也冲进了战场。
他们是如此,被槛联带进战场的陆灵蹊更是如此。
一场持续八天八夜的大战杀得天地无光,似乎每一片土地都浸染了战友的鲜血,佐蒙人退开了,可是……没人欢呼,还活着的人,每一个都眼含热泪。
他们不甘心。
好不甘心。
呼啸而过的风声,好像都带着死难战友的呜咽。
远远赶来支援的修士和妖王们,个个沉默着,他们走进战场,努力分辨死难战友的气息,捡起他们死了也圆瞪双眼的尸体,一具又一具,一具又一具……
筋疲力尽的盛开,抱着自己的剑,坐到战友尸体前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看到了她自己。
那个死了,都没找到完整脑袋的自己。
这……不对啊!
她柱着自己的剑,慢慢走到那具尸体前的时候,突然顿住了,好半晌茫然回头才发现,原来,她死了,与她一样站在这里的,都是死人。
呼呼呼~~~~~
风声在替他们呜咽,雨声在替人他们哭泣!
不肯走的意念在支撑着他们,让他们恨不能就溶进这片土地……
当!当当当……
远处的钟声在卫九锡疲累,想要躺倒沾满了自己鲜血的土地时,响进了识海。
他突然感觉有些不对。
他不是他。
这场万仙陨落的大战,是佐蒙人刚入这片宇宙之时。
这里是佐蒙人再不敢踏入的仙陨地。
是外域战场上,人族再不需要防守的地带。
是为当年的仙界,争取出时间,研究洗眼灵水的地界。
他……他是卫九锡,是奉师命,与师弟师妹一起到英烈园祭拜的紫霄宗卫九锡。
当~当~~当~~~
悠扬的钟声,响在英烈园中。
陆灵蹊挣扎着醒过来时,法衣几乎都能拧出水来。
她好像真的经历了一场大战,累得站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主儿,你还好吗?”
“……不太好。”
青主儿的声音沙哑,“灵蹊,我打了好多场好窝囊的架,我……我都死了。”
“我看到了。”
陆灵蹊靠着槛联缓缓坐下来,“我看到你被那些人用火烧,用雷劈,用刀砍……”
哪怕陷进那样可怕的战场,她们好像并不认识,可是,神魂中莫名的亲近,也让她们无数次的拼死想要彼此救护。
“你不应该回回都帮我挡着的。”
陆灵蹊眼中水光陡现,在老于拎着扫帚过来时,迅速仰头咽下了。
虽然很累很累,累得倒下可能就趴不起来,见到那把让青主儿害怕的扫帚,她也咬着牙迅速爬站到一边,给他们让开道。
“怕我?”
老于没走,扫地时的老朽样子,好像也不见了,“知道这槛联的由来吗?”
“不……不知!”
陆灵蹊发间还有汗水流下,忍不住看了一眼槛联的时候,心跳一下子都不规律了,“前辈,我……我没碰它。”
字还是那些字,可是,现在的字,好像跟之前又不太一样了。
它们似乎不像之前那般,恨不能杀出来。
现在的字,每一个似乎都圆润了些。
“呵呵!”
老于面上带笑,可是,笑着笑着,眼中的伤感却再也掩不住,“这世上,只有它们碰人的,没人能碰得了它们。”
“……”
陆灵蹊的眼睛,在他摸过的鬼雄二字上停留了好一会。
确定这字,真的不一样了。
之前的鬼字,笔劲如刀如箭,似乎要从槛联上冲杀出来,但现在,笔劲真的圆润了好些,能老老实实的呆在槛联上,看着……似乎是飞不动了。
“你在战场上,打了多久的仗?”
打了多久?
陆灵蹊的脚动了动,感觉靴子里面都是汗,“好像……好像打了几百场。”
“几百场?”
老于的目光不由闪了闪,“最后一场,你见到了什么?”
“见……见到了红衣小队死守麟谷。”
那里,她和青主儿还是队友,虽然已经知道佐蒙人需要破开死点才能杀死,虽然隐隐的感觉自己另有杀他们的办法,可是,她就是用不出来。
在那里,她……不是她。
“他们……”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虽然有一队八臂猿驰援,可是,还是都死了。”
其中的一个八臂猿长得好像猿王叔叔。
他是为了救她,才死在她面前的。
陆灵蹊长吸一口气,看向这位前辈,“前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