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来得费不少功夫吧?
她这些天也知道了苏辂身边有位巧手的厨娘,名唤芸娘,早些年乃是苏辂的乳娘,如今跟在苏辂身边为苏辂捣鼓各种新鲜吃食。
她还听人说,芸娘是个苦命人,先是嫁给病秧子冲喜,后来死了丈夫死儿子,若非苏辂母亲不忌讳她“克夫克子”的事请她进府当苏辂的乳娘,当时无家可归的芸娘怕是要横死街头了。
芸娘从不避讳自己的过去。
这些事还是她自己和别人说起的,要不然旁人也无从知晓。
是因为真的不在意了,才能这么轻松地说出口吧?
苏三娘看着被自己切成两半的蛋糕,心中涌动着一股奇异的热潮。
日子是过出来的,她也会和芸娘一样凡事向前看。
总有一天她会遗忘受过的伤害。
苏三娘把蛋糕一份份分开,先给苏辂分了一块,又挨个分给苏轼他们,最后自己也拿了一块。
绵软细腻的蛋糕一入口,所有人瞬间都被它征服了。
它不仅口感绝佳,味道也是他们从来没尝过的,连着奶油一口咬下去,每个人原本不太好的心情都奇妙地变得愉悦起来。
几个人你一块我一块地把蛋糕整个分完了,才从苏三娘的住处离开。
苏轼夫妻俩都是头一次尝到这种新吃食,难免多吃了一些。
平时最爱吃这一口的苏轼甚至硬生生吃出小小的啤酒肚来,小小年纪就有了中年发胖的先兆。
苏轼腆着肚子往回走,与王弗说道:“辂弟果真聪慧过人,听二伯说这些闻所未闻的吃食全是他教芸娘做的,也不知他是怎么想到的。”
王弗还未答话,夫妻俩就与苏洵迎面遇上了。
苏洵在转角处听了一耳朵,恰好就听到“闻所未闻的吃食”。他打量苏轼几眼,目光落在他微凸的肚子上。
苏轼下意识收腹。
苏洵好奇地问:“你们去哪了?”
苏轼正好想和人分享刚才吃到的好东西,立刻想苏洵讲了一通,先说苏辂很有手足情,特意为苏三娘准备了那名叫蛋糕的吃食;接着就用几百字把蛋糕的形状、口感、味道仔仔细细地描绘了一般,言语之生动,语气之兴奋,简直让人……想打他一顿。
至少苏洵想打儿子了。
你吃好东西不叫上爹就算了,居然还在吃光之后跑爹面前绘声绘色地描述它有多好吃!
皮痒了是吧?!
要不是儿媳在场,苏洵保证已经动上手了。
苏辂那孩子也真是的,三娘是他女儿,他也很关心的,怎么就不让人过来喊他一声?
现在的小子们,怎么都这么不懂尊重长辈?
苏洵憋闷地回到房中,跟程氏数落了苏轼他们一通。
程氏本来满腔愁绪,担忧女儿归家以后日子不好过,更发愁女儿将来不知能不能找到好归宿。
听苏洵这么一数落,程氏心情竟莫名开朗了不少。
一般人遇上和离这种事大多藏着掖着,生怕别人提起来丢自己的脸,苏辂这孩子却反其道而行之,特意叫上兄弟们去给三娘庆贺。
家里有个这样的孩子在,突然就感觉那些事压根没什么可烦心的。
程氏笑着说道:“人家兄弟姐妹说话,你一个长辈去了算什么事?照我说,我们这侄儿是极好的,不仅聪明机敏,还友爱兄弟。想来日后就算我们不在了,他们兄弟姐妹之间也能相互帮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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