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冬植春开的花。要想买到郁金香,恐怕只有去大花店找找。
两人回去的路上,中野爱衣说:
“村上君,花就算了。现在温度高,郁金香买回去很快就会坏掉。13号那天我们不是去北海道吗,就当是给我过生日才去的好了。”
“我倒是无所谓,不过这样好吗?”
“为什么不好?话说回来,你能想到给我送生日礼物,让我很惊讶呢。”
“至于吗?”
“去年,还有上次种酱过生日,你不都没打算送吗?你可是有前科的哦。”
“人总是在慢慢成长,螺旋式也好,直线也好,我可不会在同一件事上吃两次亏。”
“这就是你最近开始看五子棋类书籍的原因?”
“这件事就别提了。”
“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嗯?”
很奇怪啊,自己,中野爱衣想。
社内前辈也好,整个声优界的大前辈也好,自己都不喜欢她们称呼自己“酱”——不管是“中野酱”,还是“爱衣酱”。
而自己也一直尽量保持稳重,成熟。
为什么和村上君独处,就下意识把手缩进袖子里、蹲在地上像小孩一样抚摸含羞草,现在说话语气又变得这么、这么娇气呢?
克制自己流露出对一个人的喜欢,比克服惰性还要困难吗?
此时她抬起头,忽然发现,夜晚的空气变得格外的舒适。
就像是在炎热和清冷之间,找到了那巧妙的平衡。
明明下班回樱花庄、出来买滤纸的路上,都没有这样。
“村上君。”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看棋谱是为了不想再输给别人。”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恩?”
“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东京虽然大,但遛狗而已,我还能跑远了?”
“真是的!”
中野爱衣夺过【杏杏】的狗绳。
“走,杏杏,我们把村上君丢在外面!”
自己的确已经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那么,为他考虑一下吧。
不再逼他短时间内下定决心;
逼他离开樱花庄这个舒适圈;
优柔寡断的男人是非常差劲,但如果是个村上君的话......
既然这样,对有些事情的态度就必须改变了。
中野爱衣站在坡上,在夜色下回头。
“村上君,我果然还是想收到你的礼物呢。请你,费一点心思吧~”
不知为什么,她身后东京都原本晦涩的银河突然大放光明,“哗啦”一声倾斜而下,直冲着坡底那人心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