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在炮火轰鸣中,郝昭用自己唯一的那一只眼睛,深深望着面前的每一个人,似乎要将眼前的所有人记在心里。
而下面的所有的士兵,也都在望着郝昭,望着这个让他们发自内心感觉骄傲的男人。
“兄弟们,仗打不了几年了,西南之战打完了,后面也就是一个北伐了!”
郝昭用一种十分奇妙的语气感叹道:“咱也没想到,这清狗竟然这般没用,好多弟兄都还没立下能封妻荫子的功劳.......”
“可是,这也代表了咱们的国家要迎来太平,再也不用顶着个辫子,去给八旗老爷们当狗了,你们将来都会有饭吃有衣穿有婆姨有孩子.......”
“可前提是,这一仗,咱们得打赢,而你们还得活下去!”
话说到这里,所有人的内心仿佛被一种东西给填满了,他们脸上带着一种红晕,双手有些颤抖,那是激动和亢奋混合在一起时,所能表现出来的感觉。
郝昭拔出了自己的长刀,遥遥指向了奉节城,嘴里高声怒吼。
“上刺刀,捅翻奉节城!”
“上刺刀,捅翻奉节城!”
所有的士兵发出了欢呼声,他们齐齐高喊着这一句,取下腰间的刺刀,挂在了枪口上,发出闪耀夺目的寒光。
军人,就当气势如虹,就当豪气千云!
常山王望着二师的誓师画面,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而身旁的第二师师长宇治景瞧见了,却是轻声笑道:“这帮兔崽子.......郝昭是个人才,将来二师交给他,我放心。”
“是啊,他是个人才......李石虎去了第八师,许成梁去了新编第十六师,你也要去总参谋部当部长,如今老夫手底下正缺人呢,好在郝昭不错......”
常山王宁忠义轻声感叹道,部队扩充的快,人员流动速度也快,幸而复汉军的人才选拔机制还算完善,倒也没出现青黄不接的局面。
就在宁忠义与宇治景正在感叹之际,炮火声却是停了下来,而二师第一团的冲锋也了,他们将会以多个波次来冲锋,而郝昭则率领着第二个波次的士兵冲击,超过数百人以稍显零散的阵型,举着攻城云梯,开始准备先登。
作为第一个波次冲锋的是第一营,营长宋彦原本是从讲武堂毕业的上尉军官,虽然表面看上去极为文质彬彬,可是打起仗来跟郝昭是一个路数,全都是不要命的带头冲锋,因此在得到营中弟兄敬佩的同事,也颇对郝昭的脾气。
第一营的士兵们脸上并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害怕,尽管此时的城头上已经开始响起了枪声,还有弓箭手正在朝下齐射,可对于眼下的第一营士兵而言,除了前进已经别无退路。
复汉军军规严明,若是冲锋途中无故选择撤退,无论何由皆当斩。也就是说要么主官不要下令冲锋,要么就一个劲冲上去,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正是这种严明的军纪,加上高额的赏赐,才使得先登营始终都具备无比高昂的士气和战斗能力。
当然作为先登营,也都是最快的升官发财的路子,像营连长都必须从先登营里面选,没有先登经历的会直接被取消资格。
用宁渝的话来说,团以下考量的更多是士兵的勇气,而非智慧。
毕竟没有勇气的士兵,根本难以承受近代战争的残酷性,也没办法在战场上取得胜利。
“快,跟我上!”
宋彦脸上凝肃无比,他知道先登之前才是最危险的,真正到了城墙上之后,便可以结阵厮杀,反倒危险性没那么高,而眼下只能看运气躲避清军的攻击。
无论再怎么天纵奇才,在先登之时,一颗铅弹、一只箭矢,甚至是一块石子都会带来生命的危险,因此除了勇气,还有运气。
清军士兵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们手里执着鸟铳、弓箭还有长刀,城头上还有滚油和沸水,目的就是为了将所有的复汉军士兵,给赶下城墙上。
很快,复汉军在付出一定的伤亡之后,云梯终于架设了起来,开始有人朝着上面攀爬,而郝昭所率领的第二波士兵,也开始了一路狂奔,至于第三路乃至于后面其他的复汉军士兵们,也都是目光炯炯地望着奉节城头。
“杀!”
漫天遍野的喊杀声似乎震慑住了清军,他们望着城下无边无际的复汉军时,端着火枪的手却有些微微颤抖着,尽管他们也都会一起点燃引线,一起开枪,可是每次真正倒下的复汉军士兵并没有多少,因此甚至有人都开始渐渐往后退却。
“杀!杀!杀!”
复汉军士兵们经验很丰富,他们十分果断地把握住了清军目前表现出来的怯懦,踏着硝烟和烈火,攀爬到了城墙上面,与清军了最为血腥的肉搏战,刺刀与长刀互相碰撞的声音,刺刀穿透肉体的声音,几乎响成了一片。
不断倒伏下去的尸体,渗透出来的血水几乎染到整个城墙上,看上去既恐怖又可悲。
当一部分复汉军士兵终于在城头上站稳以后,他们开始换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