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先前还没有太多野心的年羹尧,他对于这个安排自然还是满意的,可是经过了跟胡期恒的一番谈话之后,他可是不想只做一个有名无实的台吉,心里便有些不以为意,当然他的面上功夫还是做的非常好的。
只见年羹尧的眼泪再一次飙出,不顾小策凌敦多布的阻拦,整个人直接跪倒在地上,甚至还上前去舔小策凌敦多布的靴子,表示自己的臣服之意。
这一幕顿时让众人为之一惊,特别是那些大小台吉们更是纷纷望着年羹尧大声嗤笑,甚至就连小策凌敦多布本人脸上都带着些许鄙夷,可是让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唯独跪在地上舔靴子的年羹尧,此时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
将来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全部给我舔靴子!
.......
十月,北疆风云变幻,大军千里跋涉,战事更是一场接着一场,可是对于宁渝而言,如今却差不多要到了画上尾号的时候。
特别是在安排好征西大军之后,宁渝就不需要再去参与进去,因为通过枢密院的计划就足以在未来的半年时间里,将目前的整个漠北还有漠西蒙古逐渐纳入到复汉军的统治中,而这个过程也只是慢慢磨而已。
然而对于宁渝而言,北疆的战事已经结束,可是不代表其他事情就结束了,特别是蒙古诸部开始进行新政改革,更是需要好好盯着才行——这将会关系到宁楚是否能够融合蒙古诸部,是否能够稳定住人心。
当然,这也注定是一件漫长的事情,花费十年百年都不一定能完全成功,但是宁渝却必须要去做,因为如果他不做,以后就会是别人来做。
所幸的是宁楚在蒙古扮演的一直都是拯救者的角色,无论是对付漠南蒙古,还是对付漠北喀尔喀三部,复汉军始终都没有直接刀剑相向,反倒是拯救了对方,这也使得蒙古诸部族对宁楚抱着一种极为复杂的情感,他们既感谢宁楚伸出援手,可是又厌恶宁楚同时带来的改变,还有一些对未来的惶恐。
因此,在回到京师之后,宁渝又马不停蹄召集了驻京的大臣们,就开始商议这一件关系到帝国根基的大事。
冬暖阁中,青烟缭绕,淡淡的熏香味道充斥在这一方空间,也使得整片大殿都暖意浓浓,一扫秋日的寒意。
其中像前任首辅现任理藩院尚书宁忠景,还有新任蒙古事物发展综合部尚书孙嘉淦,工商部发展司副司长郑明奎,财政部综合司副司长陈景升等人,全都汇聚成一堂,等待着皇帝的垂询。
过了片刻之后,宁渝从殿外直接走进来,他身上仅仅只穿着一件厚绒长衫,脸上则是带着浓烈的疲倦感,黑黑的眼圈更是无比醒目。
就在过去的几天时间里,宁渝为了处理积压下来的一些政务,可谓是通宵达旦,甚至在面见地方大臣的时候,都是一边批阅奏折一边会见。
“还请陛下保重龙体啊!”
宁忠景深深一礼,他虽然是臣子,可也是皇叔,看着宁渝从小长大的,因此当天看到宁渝这个样子时,心里多多少少却有些心疼。
宁渝心里一暖,当即伸手虚扶,笑道:“王叔嘱托,朕不敢忘记,只是政务繁杂,也是无可奈何之举,今日朕将你们叫过来,便是将这些重担交托给你们,朕以后能不能悠闲度日,就要看你们了。”
“臣等不敢辜负陛下嘱托。”
宁渝满意地点了点头,轻声道:“蒙古大的战事肯定没了,小的战事一时半会也难以平息,可是从长远来看,这些都是一些小问题,根本不会影响到大局,因此我们未来的统治重点将会出现一个比较大的变化,而这将关系到我们能否彻底控制草原。”
众人听到这里顿时心中一凛,他们很快就会明白皇帝宁渝的目光究竟看得有多远。
“历代以来能够压制草原的王朝也不算少,像大汉远征匈奴,大唐击败突厥,乃至于前明五征蒙古,都能说明在武力上压制草原是具备可行性的,可是在征服之后,短则数十年,长则数百年,就会出现更强大的草原势力——”
宁渝说到这里不由得微微感叹,“当然,世易时移,能够压制数百年已经难能可贵,朕说这番话也不是为了臧否古人,只是朕心里一直在想,有没有办法将草原彻底化为帝国之属呢?这样岂不是可以一劳永逸了吗?”
听到皇帝说出这番话,众人互相看了看,却都是一脸沉思,很显然他们也是想过这个问题的,可是并没有人能够真正拿出一个好办法来。
宁忠景脸上若有所思,他轻声道:“陛下,草原人畏威而不怀德,一味施加柔仁之术或可起一时之用,却难以持久......”
在这位前首辅看来,皇帝似乎太过于看重拉拢人心,于草原所行诸策似乎也太过于宽仁,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太认同,便十分委婉地进行劝谏。
宁渝微微一笑,“于朕而言,仁德是治民手段,峻法亦是治民手段,原本无所谓优劣,只看哪种更何用罢了,而治理草原注定将会是宽严相济的过程,缺一不可。而眼下想要牢牢控制住蒙古,在朕看来需要经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