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进一步巩固自己在萨摩藩的地位——而眼下这一幕就已经说明了他的计划是成功的,至少萨摩藩其他的支藩已经不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话了。
钱英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客气的话就不用多说了,此次奉诏来到鹿儿岛,我们自然要竭心尽力,还请前面带路,我们需要早一点确定此次的演戏计划。”
“嗨伊!”
雪晴仓久带着众人高声应道,当前便在前面带头,一路离开了鹿儿岛港口,众人将会乘坐日本人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前往城中的天守阁,那里将会成为如今的联合军事演习的总指挥部。
马车辚辚行过街面时,钱英不由得打开车窗朝着外面望去,只见四处都跪伏着身穿和服的日本人,他们态度十分恭敬地低着头,丝毫不敢往车队方向张望一眼。
等到马车行驶过后,钱英甚至都不自觉地回头张望,只见那些跪着的日本人即便已经快看不到马车,可是依然没有站起身子,始终都保持着良好的跪姿,这种发自内心的恭敬态度,甚至都很难在此时的大楚看到。
由此,这一幕不由得让钱英心里甚至产生了些许怀疑——这样的国家真的有那么大的威胁吗?
“日人畏威而不怀德,他们对于强者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诚服,而对于比他们弱小的人则会呈现出百倍的残忍,对付这样的国家和民族,我们绝不能以丝毫的侥幸心理视之,亦不可以任何怀柔政策相对,唯有彻彻底底的暴力,彻彻底底的征服,才能消除日人内心的野心。”
这是皇帝在临行前说得一番话,如今却是无端出现在了钱英的心头,他不由得摇摇头否决了自己刚才的想法,或许日本人愿意做卧薪尝胆十年的勾践,可是大楚绝不会做夫差。
一旁同坐的雪晴仓久此时却微微一笑,似乎在解惑一般地说道:“天朝使者前番前来比较匆忙,一切礼仪具为从简,然弊国子民未见世面,早已仰慕天朝甚久,自然希望能得以见到天朝风采。”
钱英拉下了车窗,感叹道:“当年朱舜水东渡至日本,亦曾得到日本上下的礼待,朱子学由此在日本生根发芽,前些年朱子后人亦曾返回故土,如今也在我大楚国防军中效力,由此实在是一衣带水之故交。”
“一衣带水,实在不错!”
雪晴仓久轻声笑道,他又感叹道:“只可惜,眼下幕府中人一意孤行,决意要违拗天朝意志,违拗大皇帝陛下的意志,实在是破坏两国之旧交的元凶。”
钱英微微一笑,轻声道:“这也是我们前来鹿儿岛的使命,维护我天朝秩序下的和平与繁盛,我们自然是义不容辞。”
........
砂劳越。
暴雨哗啦啦地下着,阴暗的天空中密布着阴云,预示着这场大雨并不会那么迅速地结束,然而这对于这里的百姓们而言,却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原因很简单,在大雨的天气里,朝鲜雇佣军就不会再出动,也就意味着少了许多杀戮。
就在过去的一个月时间里,朝鲜雇佣军在婆罗洲几乎是臭名昭著,这些来自遥远地方的雇佣兵,几乎比起强盗都有所不如,他们对渤泥了疯狂的进攻,不光彻底击溃了渤泥苏丹军,而且还对沿途的百姓,实施了大规模的驱逐和屠杀。
尽管对于大楚而言,朝鲜雇佣军那简陋的装备加上孱弱的训练,几乎没有任何战力可言,不要说同大楚的正规军相比,就算是预备军或者是民兵,都能够在一比一的状况下击败这支军队——可是对于渤泥人而言,朝鲜雇佣军却显得十分强大。
更关键的是,朝鲜雇佣军生性极为残暴,他们知道自己打仗的目的只是为了捞钱,因此丝毫不顾及名声,大肆地抢掠财富,手段极为恶劣,以致于不少人都对其十分不满,甚至还包括当地的一些华人,都将其视为刽子手。
而在所有人都鄙夷的朝鲜雇佣军内部,同样也在演绎着残酷的一幕。
“赵斗淳下士——”
“到!”
“跪下——”
“是!”
“啪——啪——啪——”
一连串抽鞭子的声音响起,只见一名穿着简陋灰布军衣的青年,正咬着牙跪在地上,他的背上则充斥着一道道红色的鞭痕,只见鲜血顺着衣衫慢慢渗透而出,里面的烂肉正在翻滚而出。
一名带着络腮胡子的军士正站在青年面前,他的脸上挂着一丝冷冷的笑容,静静地望着青年被施行鞭刑。
良久,等到鞭刑结束后,那军士才一脚踩在赵斗淳的身上,他伏下身子抓住赵斗淳的头发,冷声道:“如果再让我看到你不遵守军中命令,我不会让人再去抽你三十鞭,而会直接在战场上处决你——”
赵斗淳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脸上布满了汗水,眼睛里更是因为痛苦而充满了血丝,他就这么被人抓着头发,挣扎着道:“......是.......”
一旁的士兵们望了过来,他们的眼神里带着鄙夷和嘲笑,似乎是对赵斗淳的做法十分不可思议,甚至还有人低声笑道:“看到那个蠢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