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诱敌之计彻底失败后,噶尔丹策零终于选择了放弃消灭面前这股复汉军的机会,开始选择往后撤,不过他并不打算完全撤离克鲁伦河,而是打算等等俄罗斯人的反应,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对于噶尔丹策零而言,他眼下跟宁楚之间的战争,绝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因此当宁渝希望能够在漠北全歼准格尔主力时,噶尔丹策零也希望能够留下复汉军的主力,如果能够留下宁楚的皇帝,那自然会更好。
出于这种心理,噶尔丹策零就好像是一只在等待着偷鸡的黄鼠狼,带着自己的大军开始撤往尼布楚的方向撤离。因此在尼布楚一带,已经有了俄人的军队,只要大策零敦多布能够跟俄人达成协议,到时候或许能够合兵相攻。
就在噶尔丹策零撤离之后的第三天,宁渝所率领的军队终于赶到了巴喇和屯,与东路军正式汇合,而此时的复汉军合兵一处时,加起来却已经有了足足五万人,遮天蔽日的复汉军红色军旗,几乎将天地都给盖住了。
“回禀陛下,臣等惭愧,未能留下噶尔丹策零。”
董策弯腰抱拳,脸上带着浓重的惭愧之色,毕竟噶尔丹策零是从他眼前走掉的,可是他却没有什么办法去阻拦。
宁渝轻轻叹口气,心中多少有些失望,轻声道:“你无需自责,实际上能够发现准格尔军的主力,就已经很难得了,在这种情况下要拦住他们,实在是太过于困难,再加上噶尔丹策零生性狡诈,若是一味蛮干,反而落了他的圈套。”
一旁的次辅李绂却是笑道:“陛下,眼下虽然走脱了噶尔丹策零,可是不代表他们就会一味北逃......实际上通过这次事情能够看出一点,噶尔丹策零野心勃勃,且极具自信,若非先前打疼了他,他也不一定会走。”
宁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李绂这话说得确实在点子上,噶尔丹策零的后撤几乎是压着最后的时间走的,如果他再晚撤离一天,宁渝绝对会派骑兵赶上去,去吊住他们——这也能说明一点,噶尔丹策零实在是有些贪婪了......
就在这个时候,董策脸上却带着几分笑容,道:“陛下,虽然眼下臣未能留住噶尔丹策零,可是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实际上就在噶尔丹策零刚刚拔营而走的时候,臣便让孛儿只斤根敦率领草原师跟了上去。”
“如何?赶紧说来?”宁渝顿时眼前一亮。
董策满怀信心道:“臣见到噶尔丹策零大队北撤之后,便让孛儿只斤根敦将军在军中挑选精锐骑兵一千五百人,一人三马,要做的事情只有一点,那就是死死跟在噶尔丹策零身后三十里处,每日都派一次轻骑返回报信,我等只需要跟上即可。”
宁渝不由得眼前一亮,笑道:“此计甚妙,准部虽然众多,可是他们正因为队列庞大,反倒不如我军灵活,只要能够咬住,我军完全可以追上去进行决战!”
“绝不可错失良机!”
在得到了这个好消息之后,复汉军很快开始沿着前军的道路,进行加急追赶,由于孛儿只斤根敦沿途都会安排人手返回报信,因此前面的状况也开始逐渐清晰了起来,简单来说就是准格尔军也发现了缀在自己身后的复汉军骑兵队伍,便也开始安排拦截,并提高了全军的行军速度。
你逃我追,你追我逃。双方却是不断地转变自己的角色,形成了一场越来越严酷的缠斗,在这个过程中,双方开始爆发了剧烈的冲突,每日里都有大量的骑兵互相追逐,拦截,杀戮,也造成越来越多的士兵,死在了这条充满艰辛的追逃之路上。
一天,
两天,
三天,
.......
一直到第六天,双方的缠斗持续了整整六天,也给了后面复汉军一个追赶的机会,终于在第六天的时候,宁渝的赤色团龙旗与准格尔汗国的大汗旗帜相遇,双方之间仅仅隔了不到二十里,而两只大军所抵达的位置则叫做孟克脱罗海。
孟克脱罗海,是位于霍勒津布拉格旁边的一处部落,而霍勒津布拉格在蒙语中的意思是指‘旺盛的泉水’,而在后世还有一个更加有名的称呼——满洲里。
当然,在如今这个十八世纪初,中东铁路西部线尚未开始建设,因此作为从俄国进入中国东北地区的首站,‘满洲里站’这个称呼自然也就没有出现,而兴盛发达的满洲里也就不曾出现了,如今依然只是霍勒津布拉格。
说起来,在北疆之地维持五万兵力作战实在不是一件简单事,也幸亏双方都不一般,像准格尔汗国自然因为游牧性质,本身就带着大量的牛羊作为后勤,才能维持住军队的规模,而复汉军则是因为长期的准备,才能短暂维持住这么大规模的军队。
两军相遇之后,自然再也容不得准格尔军再从容后退,毕竟宁楚也是有自己的骑兵军队的,若是噶尔丹策零再不管不顾进行后退,到时候复汉军很可能会继续安排骑兵进行袭扰进攻,到时候恐怕很容易被复汉军一波冲散。
“咚咚咚——”
随着复汉军的鼓声响起,复汉军保持着整齐的队列开始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