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六十一年正月初八,经过了数日的行军,康熙率领的十万大军距离练潭镇已经不足二十里,前哨也与守备二师的探子发生了交火,战争从这一刻开始,便拉开了大幕。
与康熙的气势汹汹相比,此时的复汉军却陷入了前后夹击的为难之中,近一万人的守备二师在这些日子里,虽然将整个练潭镇的防务加固了许多,可是在近十万大军面前,依然显得十分单薄,更不用说此时的安庆城内,还有近两万清军正在虎视眈眈。
岳钟琪在宁渝率军东进之后,面上虽然依然稳重如山,可是心里却如同长了草一般,变得乱糟糟的,恨不能立马出城与复汉军决战,可是他性格沉稳谨慎,担心复汉军只是虚晃一枪,因此依然是坚守不出,每日里都在等候着康熙大军南下。
“速速派人去打探城外的消息,若是皇上已经率军赶来,务必在明日将消息传递于我。”岳钟琪脸色有些沉重,趁着如今的夜色,他将自己的耳目岳海给派了出去,以便于传递情报消息,可是真的布置下去后,他也不知这一番到底能有一个什么样子的结果。
只是在岳海离去前,岳钟琪又叫住了他,“往东面去的探子也要注意,一定要盯紧宁渝的动向,若是有什么变故,千万准时回报。”
宁渝确确实实带着人东进了,这是岳钟琪反复再三确认过的事情,只是他心里却依然有些警觉,似乎对方不会仅仅这么简单,若这是一个圈套,那么自己现在做的,就是将脑袋往圈套里塞。
等到岳海终于带着人离去之后,岳钟琪心里却如同喝了几大碗老酒,整个人都有些许晕乎乎的,他望着城外的点点火烛,有些如痴如醉了。
千般算计,万般小心,这一日终于是来了!
当康熙的大旗从清军营帐中升起来时,约摸着近十万大军,密密麻麻的阵型在这片土地上集结着,可是这一切并没有吓到复汉军的人,他们望着这一幕时脸上洋溢着笑容,嘴里发出了一片欢呼声,似乎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宇治景捏着千里镜观察着清军的动静,双手却在微微发抖,他不是在害怕,而是在激动,一个天大的机会已经摆在了自己的面前,若是这一仗打好了,自己和整个守备第二师,都足以载入史册!
就连岳凌峰看到了这一幕,也是一脸的亢奋,这一仗似乎已经等得太久了,却让人有些无所适从。如今眼看着真的要打了,还将康熙这条大鱼给引诱了出来,自然是信心满满。
无论理想多么崇高,毕竟不如真金白银来得实在,宇治景自然明白这个道理,眼看着自己的伤势一日比一日好转,对战场的渴望也一日比一日浓烈,而士卒们的战心也已经趋于巅峰,这个时候是该来一波刺激了!
“传令下去,但凡有人活捉或者击毙康熙,赐一万两白银,封侯裂土!”
“咱们只要能够在练潭镇坚守下去,则敌军必溃!我军必定大胜!到时候,整个天下,就是我们的了!”
众人一片欢呼,他们所梦想的日子,似乎已经快要来临了!这一切仿佛是那么地不真实,可是却又清清楚楚摆在了众人面前,只要拼命就够了!
岳凌峰却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凝重道:“如今康熙的十万大军到了,城里的那两万人恐怕也不会安分了。光靠眼下咱们两个师的兵力,能坚持多久?”
这话的意思自然不是问如何守,而是在问真正的主力——也就是宁渝所率领的那支大军,到底去了哪?
宇治景却是微微低着头,指着面前的士卒,语气中带着兴奋的味道,“大都督的确东进了,带着三万主力大军一路往东....只是目标,根本不是江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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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发源于昆仑,一路奔流至东海,它不像黄河那般裹挟了大量的泥沙,浩浩荡荡冲刷着一切,反而有些九曲回肠的感觉。
宁渝靠着小板凳坐在船头上,披着一件大大的蓑衣,手里拿着鱼竿,却是在兴致勃勃的钓着鱼,身旁的程铭、程之恩和钱英等人,也都在一旁作陪。
这几人却都是性子沉稳至极的主,钓了好半晌,却是谁也没有先开口,反倒是宁渝终究是少年人的脾性,有些不耐,眼见着鱼竿有了动静,便开始往上面拉钩,却是钓了一条鮰鱼上来,脸上便有几分喜色。
程铭放下了钓竿,笑道:“大都督倒是好运气,钓到了这一条大鮰鱼,咱们可是有口福咯。”
“嘿嘿,不急,鮰鱼自然是口福,可是你们想吃的话,可不是这般简单。”宁渝望着周围的几人,脸上带着笑意。
程之恩苦笑了一声,他也放下了钓竿,老老实实道:“末将倒是想吃此鱼,却不知大都督如何才肯赐下?”
宁渝站起了身子,面对着滚滚长江,朗声道:“寄语天公与河伯,何妨乞与水精鳞。咱们眼下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