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前往固勒扎,目的便是去对接当地的相关情报工作,刺探准格尔汗国的军事调动情报,以便于全方位支持接下来的战事。
“年羹尧所部驻守哈密一来,为表示诚意,一直将星星峡的防务都交给了准格尔人,可是眼下他们却以查备暗谍的名义进驻星星峡,这其中固然有外部因素,但是我们也需要提防一点,那就是目前的准格尔汗国,已经发生了一些我们还不知道的事情。”
老者望着面前的一名属下,神色中带着些许谨慎,他轻声道:“夜枭,这一次你要重点关注哈密的一切情报,特别是要盯紧两个人,一个是年羹尧,另一个是小策凌敦多布,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盘算,不过有一点,值此大战前夜,一定要注意情报工作的原则,不能盲目暴露自身。”
夜枭是一名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他严肃地点了点头,道:“属下明白,此行哈密首要便是潜伏下去,保全自身,若无关键要紧事,不可启动信鸽,唯独等到黎明前夕,方可苏醒。”
在目前的军情处情报工作原则中,有几条铁律是不能违背的,其中像潜伏获取情报人员与情报发出人员永远都隔着一条线,他们被称为信鸽,信鸽知道情报传递方式,但是不知道情报破译方法以及情报人员身份信息,由此保证情报的安全。
其中像夜枭就属于资深的潜伏人员,自然也明白这里面的凶险所在,不过所幸的是,如今的哈密虽然驻守大军,可是也因为时局的变化开始变得混乱,龙蛇混杂之下,便更加适合他这样的人去潜伏到底了。
老者微微沉默,他现在必须要马上赶往固勒扎,因此不可能在哈密停留,可是眼下年羹尧所部的变化,却使得他心里多多少少忐忑,或许这条老狼已经又产生了别样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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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咱们不能再这样了......”
大营中,年羹尧穿着一身深色的长衫棉衣,眼睛中带着些许忧色,整个人都显得十分低落,而在他的身旁处,一名中年文士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正是年羹尧的幕友胡期恒,二人都是一副精神萎靡的模样。
原因很简单,自从年羹尧投靠准格尔汗国以来,他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并没有真正安稳下来,反倒是准格尔汗国侵入草原之后,局势却是让他们变得越来越不妙,先是策妄阿拉布坦想让他们成为挡住复汉军陕甘大军的挡箭牌,接下里在策妄死后,又变成了噶尔丹策零的眼中钉。
可是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人都死了,此外准格尔大军也全军覆没,更关键的是还把复汉军给引过来了,这一下可真是要了年羹尧的老命了!
毕竟年羹尧自家知自家事,虽说手里有所谓的三万大军,可是这些人士气低落,战心底下,且缺衣少食,甚至连火药都入不敷出,若是真到了打仗的关口,只怕士兵们连开枪都得盘算着打了,至于说军中其他物资,更是少之又少。
年羹尧想到这里,便恨恨开口道:“先前给老鞑酋上书索要的那一应军需物资,一直找借口拖着不给,一直到今年他们要跟宁楚相争,这才调拨了一小批物资,还派了个小策凌过来监视老夫,实在是欺人太甚!”
说到这里年羹尧又深深叹口气,面露愁容道:“可是眼下咱们又该如何是好,前些日子陕甘的复汉军再次增兵,只怕他们不日就要打过来了!”
胡期恒作为年羹尧的首席策士,他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些愧疚,毕竟当初谋害岳钟琪投奔准格尔汗国的主意,就是他出的,可是眼下这一计策不仅仅没有改善年羹尧的处境,反倒让自家主公变得进退两难。
“大帅,咱们眼下绝不能成为准格尔汗国的棋子,也绝不能再跟复汉军相争,否则倾覆只在眼前!当避其锋芒,取边地以自立!”
胡期恒脸色一狠,低声道:“眼下靠谁都不如靠自己,既然他们不给,那咱们干脆就抢!”
“抢?抢何处?”
年羹尧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哈密城,然后摇了摇头道:“此地尚有一万准格尔军,他们人数虽少,可是战力强大,火器齐全,绝不是咱们这三万人所能对付的,而且就算抢了,咱们眼下也无处可去。”
毕竟这年头混到年羹尧这个份上的也是少数,他不光是得罪了宁楚,还得罪了大义军,以致于无论是东进陕甘还是南下青藏,都已经成为了死路,眼下唯一能依靠的便是准格尔汗国,就算抢了也无处安稳。
胡期恒轻轻一笑,摇了摇头,低声道:“大汗,咱们现在身处局中,可不能像往常那样自迷了.......要说眼下最好抢也最应该抢的,便是固勒扎了。”
固勒扎,准格尔汗国的首都,也是河西走廊的精华之地,每年从固勒扎经过的商队,都会在这里留下更多的财富,而经过了策妄阿拉布坦的发展,固勒扎还拥有相当的火器生产能力,不要说火枪,就连火炮都可以生产——而眼下这座城市,却几乎是一座空城。
年羹尧眼神顿时眯了起来,这并不是他觉得胡期恒在开玩笑,而是在认真考虑这个建议,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