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里说出来,可是绝对不会进苏培盛的耳朵里,要不然轻则发回盛京守陵,重则便是立刻打死,因此说出这话也不可能得到苏培盛的回应。
“叫起吧。”
“嗻。”
所谓的叫起,便是指皇帝召见军机大臣、王公、满汉大学士或六部堂官以及封疆大吏等,如今在圆明园里只有军机处,而各部的堂官还在紫禁城里面,因此很明显便是传唤军纪大臣前来共商国是。
等到徐元梦、张廷玉、允禄、蒋廷锡等军机大臣到了以后,雍正也毫不客气,直接将那份《清流报》扔在了众人面前,阴恻恻道:“相信你们早就已经看到这份报纸了吧!”
众人当下便跪成了一团,无论他们之前没有看到过,这个时候都坚决不能承认,而是纷纷低声道:“回禀皇上,此等叛逆之文,便是一字一句,奴才也实在不敢去看。”
雍正并不是真正要对众臣如何,实在是心里早就生了邪火,如今被宁楚的报纸一逼,便多多少少有些不忿。
“朕叫你们来,不是让你们说这些没用的废话!楚逆此次北伐来势汹汹,纵使没有报纸上的五十万人,可至少也有二三十万,大清拿什么去抵挡?”
众人听到这里,不由得面面相觑,只有徐元梦硬着头皮道:“山东、河南一线已经做好的了准备,有十万绿营已经集中在了山东,还有八万绿营集中在了河南,再加上各省团练,或许能够暂缓楚逆脚步.......”
雍正默然,他当然知道徐元梦的意思,山东还有河南是肯定守不住的,这一仗说来说去还得在直隶打,到时候十万八旗新军加上五万京营八旗,会成为大清的最后底牌。
“山东.....难道真不能守?”终究是有些不甘心。
“回陛下,当谨防两广之事重演,倘若复汉军引一军跨海北上,则不堪设想。”徐元梦也很头疼,对方的手段实在太多,堪称是防不胜防,甚至可以说在宁楚的水师面前,就连直隶都得硬着头皮守。
要知道,从天津到京师的距离,几乎连一天的行军时间都不需要。
雍正微微沉默,他望了望眼前的大臣们,却感觉这些人没有一个靠谱的.......在这种时候,无论是干什么,都好像有点晚了。
“张廷玉,去告诉俄国人,他们的条件朕都会答应下来,只是有一点,让他们的皇帝赶紧派援兵吧,若是来得晚了,怕是这些地盘都会被宁楚所占,到时候看他们找谁要去。”
“奴才领旨。”
张廷玉缓缓站了出来,沉吟了一番才低声道:“回皇上的话,眼下俄人虽然能依靠,可毕竟远水救不了,大清还得多想想别的出路才行。”
“如何?”雍正的眼光望着张廷玉日益沧桑的脸庞,不由得心中一动,眼下真正说起来,还是他这个汉人最贴心的,将来倘若自己死了,一定要让张廷玉配享太庙,方才成全一段有始有终的君臣佳话。
至于那个年羹尧.......哼,还真以为朝廷里不知道他在甘肃的所作所为,只可惜眼下却没办法强行将他给调回来,只能让他多享受一段日子。
就在雍正胡思乱想之际,张廷玉却跪在了地上,低声道:“回皇上的话,奴才下面要说的,只怕是砍十次头都不为过,还请皇上能够饶恕奴才的死罪。”
“你且说来听听。”
雍正的脸色已经开始变黑了,他很不喜欢有人故作聪明的模样,只是刚刚升腾起对张廷玉的那些感动,却是消失无影无踪。
张廷玉十分敏感地察觉到了这一点,着实有些无奈,只是有些事情真不能怪他,倘若他不先说这话,只怕将来的很多事情都会让他很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