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商主的实力远远无法同大楚相比较。
但是有一点不同,法国由于从十六世纪就开始建立国债制度,因此以购买公债为重要经营项目的银行业得到了迅速的发展,就好比目前欧洲绝大部分银行都集中在巴黎,而且除瑞士、荷兰、比利时等国银行家兴办以外,其余大部分银行都是法国人创办的。
因此法国的金融业发展要比大楚深厚许多,而这一点体现在更现实层面上,则是大量的自由派贵族也成为了金融资产阶级,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法国更具备资本主义国家的潜质。
而更明显的一点,就是法国目前的封建土地所有制已经开始陷入了瓦解状态,反倒是农民土地占有制得到了发展,即法国的土地在法律意义上依然是属于贵族领主的,可是土地却慢慢演变成了永佃田,也就是农民可以自由经营、世代相传,甚至还能专卖,只不过在专卖时需要收笔钱,领主则不能收回永佃田。
“当然,眼下的法国农民依然需要交纳象征性的贡赋,不过这笔钱并不算多,大概只占一个法国农民二十分之一的收入,而教会的十一税差不多也是这个数.......不过在这之外,农民还需要向朝廷交税。”
恩斯特将马车上的窗帘拉了下来,挡住了外面刺眼的阳光,然后才低声道:“然而就是这般沉重的负担,放在整个欧洲国家当中却并非最悲惨的存在.......有不少的法国农民在掌握了一部分生产资料后,通过租地或买地扩大经营,雇佣日工、短工,来进行一些商业生产,比如酿酒。”
宁承泽十分认真地听着,他并不会在这个过程中随意打断恩斯特,只是等到恩斯特话音停止后,他才轻声道:“父皇曾经说过,对于一个国家的了解,不仅仅只从他们的上层阶级去了解,还需要深入到他们的底层百姓生活中去,特别是他们的农民生活状况,将会是最直观发映出这个国家底蕴的资料。”
恩斯特笑道:“没错,在大楚,陛下为了稳定人数占据绝大部分的农民,不惜花费了巨大的代价,正是基于这个道理。而法国人也很重视农民,与英国的资本主义农场相比,法国更重视小农式的资本主义,也就是华夏人眼中的富农经济。”
宁承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那么这种富农经济模式可否在大楚进行实践呢?”
“暂时恐怕不行。”
恩斯特轻轻摇了摇头,道:“即便是在法国,像这种富农在全体自耕农中间也占少数,只有其土地超出维持一家温饱水平的人才能成为富农,而相对于法国,大楚农民实际能够获得的土地更少,因此即便大楚农民负担更轻,可是依然无法大规模成为富农。”
说白了,哪怕华夏眼下更强大,可是由于人口多了太多,反倒在人均方面要落后于西方各国,而更直接的反馈就是西方目前的农业经济更加粗放,而华夏农业却尽可能要求在有限的耕地上提高单位产出,才能养活更多人。
不过恩斯特又笑道:“不过随着大楚在周边的开拓,如今也获得了很多耕地,特别是对南洋诸岛和对美洲的开拓,使得大楚的人口压力会得到缓解,到时候富农经济未尝不能实现。”
宁承泽沉吟了一番,他毕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很多东西还看不太透,这一次访欧之旅本身也是一次学习之旅,倒也不会着急,只是他心里却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一个还只是处于朦胧状态下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