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中堂”及“后院”四部分组成庞大的院落;院落四周砌着数米高的封火院墙,院墙下则砌着一米多高的红砂条岩石,将整个院落围拢其中,颇有“与世隔绝”之感。而宅院内则排布着上下两层回廊,均为木质结构,装修极为讲究,但最为明显的还是正对着大门的那间木门虚掩的主屋,隐约的人声从屋内传出,似乎这便是老头所指的“客堂”。
“这宅子……总感觉有点压抑啊。”姜爻望着这座略显阴森的古宅,心中萌生出某种说不出的不适感,转头一看身旁的饕餮,却见对方扫视了一圈周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姜爻注意到饕餮的表情,小声问道。
“唔……这里……”
饕餮的话还没说完,却听那客堂虚掩的木门忽然“吱嘎”一声被推了开来,随着一阵高跟鞋的脆响,一道眼熟的身影从客堂中款款走出,朝着姜爻和饕餮踱了过来。
“哼,我当是哪里的高人,原来是个连碰瓷的都辨认不出的愣头青。”
冷淡的语气中夹杂着不屑,清丽的脸上隐约透着不耐烦,人还没走近,凌厉的“冰山气场”便已扑面而来。
“你、你不就是昨天的那位……!?”
姜爻目瞪口呆地望着出现在眼前的这名短发女子,相隔不到二十四小时,他就已经是第二次被此人鄙视了。此刻出现在这里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那名把姜爻从碰瓷者手中解围的神秘年轻女子。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到『宝琰阁』的引荐,但我认为,凭你这样的观察力,不足以胜任此项委托。”女子毫不客气地说着,对着身后那名绅士老者轻轻扬了扬手。
“云叔,送客。”
说完,那女子便干脆地转过身,迈开长腿准备回屋;而见到那女子如此莫名其妙地对自己下了逐客令,即便是姜爻这样的好脾气,也是有点生气了。
“请、请等一下!我来这是找一陈姓的药材商,在没见到委托人本人之前,我没有离开的道理。”
“委托人?”女子微微别过头,嗤笑了一声。“哼,你还没明白吗?这‘尸变案’的委托人,就是我。”
“你?”姜爻一愣,有些不敢相信。“可是……毕方先生告诉我,委托人是一位男性……”
“陈广陵,这就是你听到的委托人姓名吧?”女子打断了姜爻的话,径直说道。
“你、你怎么知道……”
“那是我爸。”女子抱着手肘,不耐烦地看着姜爻。“我是他的女儿,也是如今陈家药行的代理主事,陈思缈。”
女子说着,一步步走近姜爻,周身散发的无形压力令姜爻有些不舒服。
“我爸如今在外省疗养,这份交易委托由我代理,而我有权对交易的对象做出评判。现在在我的评判里,你不够格,事情就是那么简单,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姜爻被毒舌的对方一下子怼得说不出话,但又不甘心千里迢迢而来就这么铩羽而归,正在纠结之间,却听陈思缈身后那名绅士老者忽然开了口:
“大小姐,既然这两位是『宝琰阁』那边介绍过来的,想必也不是普通人士,不如就让他们试试吧,如何?”
老者微笑着,视线划过姜爻,看向了他旁边的饕餮;而饕餮则一脸平静地抬起眼,淡定地迎向了老者的目光,没有说话。
“是啊,仅仅因为昨天的一场风波就全盘否定我们的能力,这实在有失偏颇。”姜爻一听有人替自己说话,赶紧顺着杆往上爬了。“而且,对于这场交易来说,只有我付出『代价』……也就是解决了你们的案子后才能得到相应报酬,在这之前让我们尝试一下对你们并没有损失才对。”
“擅自接下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交易,不仅是浪费双方的时间,也会让自己陷入不可预见的危机。”陈思缈摇了摇头,语气里并没有半分动摇。“你昨天连我放出的式神虚像都没发现,可见你连异能者都不是,这样的你又何来的自信接我的案子?”
式神虚像!?
姜爻愣住了,他忽然想起了昨天大街上那名醉汉忽然僵住的样子,以及时候饕餮那句意味深长的话语,终于恍然明白当时自己所感受到的压迫感是什么。暂时断了气脉的他已经无法辨别妖气,更不用说看见那些本就以妖气铸成的式神虚像了,而这恰是他目前最大的软肋。
“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参合可能有妖魔作祟的案件,这纯粹是自寻死路。辨别妖气可是调查这起事件的最低门槛,但很遗憾,你连最低门槛都没达到。”陈思缈揉着眉心,面露倦色的她已不打算再费口舌。“你回去吧,我会联系『宝琰阁』寻找其他合适的交易方。”
“……”姜爻哑口无言,暴露自己没有法力这件事让他半点回旋余地都没有,而自己也没有其他足以说服对方的理由,顿时只能僵在原地,但就在此时,却听一旁沉默已久的饕餮突然笑了一声,慢慢走上前,淡然地开了口:
“‘辨别妖气’吗……呵呵,这座宅院里‘妖气’倒是没什么,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