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
几乎没人逃走,如今国内形势已定,晋商们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逃跑的话,能逃到哪去!
“今上不是个嗜杀的人,我等只能等待他的仁慈!”一个晋商老实交代道。
所以名声很重要,颜常武干得不赖,他的名声连鞑子都信他,更不用说他的臣民!
抄没的家产,那就不用说了,单单是黄金白银,就整整装了上百车,计有黄金三十二万两,白银九百万两!
当中平阳的翟家,他藏银方式别具一格,他把银子藏在地窖里,做成巨大的银冬瓜。叫做“没奈何”,意思是小偷都偷不走!
小偷偷不走,以国家的名义,将它们没收!
还有三十大车珠宝、绸缎等,这还仅仅是晋商们在山西的财富,都是真金白银,如果将粮食、田庄、府邸都折成现银的话,两千万两白银也有了!
……
祁彪佳集中人力审讯那些晋商,自然喽,那些晋商喊天呼地地,说我等小民,哪有什么力量去搞与鞑子交易的大事,都是别人指使我们去干的,他们是官老爷,我们不能不干!
晋商们意图混淆视线,拖其他人下水。
大家都不干净,审下去就是一笔烂账!
但祁彪佳极为聪明地从满人账本那里找寻突破口,以满人记载的与晋商交易记录为突破口,对其余的证据就少说废话!
“人犯范永斗,你招还是不招?”刑部侍郎刘成治一拍惊堂木问道。
“大人!”范永斗跪在堂下,讽刺地道:“小民也算有些阅历,见过官员们审案,总是千方百计地找出幕后指使者,以此伸张正义,消除祸端。而大人审案,却是直接以事实定案,就此了结此案,不问来由缘故,真是前所未见,让小民佩服万分!”
“黑啊,黑得不得了啊,看来你们的领袖也不过如此!”事已至此,范永斗满怀愤懑,哪还不知道朝廷这些狗官准备把所有的事情都栽到他的头上,从而摘清其他人,不作任何追究!
刘成治默然片刻,对旁边记录的人交代道:“不要记下我的话!”
他除留心腹之外,屏退左右,走到堂下,向范永斗推心置腹地道:“没有绝对的公平!政治是黑暗的,概莫能外!你确实有罪,又有那么多的银子,且没有为新朝建立功劳,所以,你不倒霉,还有谁倒霉呢!”
“你若招了,按朝廷的意思,只诛首恶,抄没家财,家人流放,可保性命!”刘成治诚恳地道。
“没有绝对的公平!政治是黑暗的,概莫能外!”范永斗咀嚼着这句话,惨笑道:“我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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