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皮的幸运之处在于交战时间是下午开始,很快就到了日落,因此诸白皮顺利地脱离了战斗,暂时没有一艘战列舰被击沉。
风帆时期的海战就是这么个鬼回事,打上一整天也打不沉一艘敌舰是常事。
夜深了,天空中月色极佳,把海面景象照得清清楚楚,南华舰队正在追击着白皮舰队。
就算没有月光,星星点点的灯火夹杂着如柱的探照灯光,还有天上挂着的照明弹,很方便南华军的夜战。
不知不觉中,南华军的夜战能力有了很大的提高,甚至喜欢夜战了。
白皮的战列舰往克里特岛奔逃,惊魂稍定的他们并没有四下溃逃,而是保持着队形一起向西。
各国舰队大致地集中在一起,他们心有不甘,想板回一局。
而南华舰队的官兵们则兴味盎然,他们尝到了胜利果实的滋味,想更进一步将白皮们彻底干掉。
一部分的官兵留在战位上,其余官兵则被强制休息,不过很多人精神亢奋睡不着觉。
合上眼睛闭目养神,回想之前的战斗情景。
果然是跟着皇帝有肉吃!
白天的取胜是轻而易举,海军少将刘国轩大言不惭地道:“我都没有开始发力,他们就倒下了!”
同僚们冷笑道:“你这是狐假虎威!”
刘国轩赶紧道:“皇帝陛下一来,白皮望风披靡!”
皇帝在此,取胜易如反掌!
南华舰队的损失极小,在后来的军史记载用上了“极”字记录了南华军当天的胜利。
夜间的海上,双方在各自行动着,南华舰队在追赶,而白皮舰队在逃离,在颜常武的命令下,南华舰队并没有全力放出高航速,不急于追上敌舰,只是不慌不忙地跟随在白皮舰队的后面,冲前的南华战列舰不时使用舰首炮轰击二三炮,而白皮则用艉炮还击。
远射的火炮炮弹没有什么威力,但南华战列舰一直保持炮击,提醒白皮“我们在追击着你们哦!”
夜深了,战舰上灯光稀薄,不再点着探照灯,也不发射照明弹。
孤寂的夜海,炮口焰瞬间闪动的火光,照亮周围漆黑一片的海面上,依稀看出了双方战列舰的身影,这样的场景,让爱尔兰籍的英军少将爱德华·斯普拉格有感于怀,回国后画下了《夜间的追击》油画,画面背景阴郁,只有几处亮光,映射出远处南华战列舰庞大的身影与火光中白皮的仓皇失措的神情以及被击损而变得破烂的白皮战列舰,画得惟妙惟肖。
该画作艺术水平很高,而画家的身份更是值钱,结果被一个识货的中国商人贾玉宝先生用一万金磅买了下来,辗转送回国内,被南华帝国军事博物馆收藏起来!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天快亮了。
“元帅,我们占了优势,为什么不追上去,杀个痛快?”在帝国级战列舰02号“富强”舰上,舰长黄勃上校用望远镜观察敌情抱怨道。
白天他还没杀够,如今得到的命令是追在后面,让他战意难捺。
黄勃才三十五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只觉得一刻也不应该浪费。
戴维先生则笑道:“你潜心钻研战法,训练士兵,心无旁骛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的缺点,世界这么大,你应该多看看。”
他告诉黄勃上校道:“在非洲大草原上,鬣狗追击角马群,它们很有耐心,一追几公里,一直追到把猎物力气耗尽,找准机会狠狠下手,既能大块朵颐,又没有危险!”
“追击几公里?”黄勃疑惑的样子,戴维先生告诉他道:“非洲草原的狮子,能够追上五百米都不错了,而速度最快的猎豹,捕食时爆发的狩猎只能坚持200到300米左右,它们就会放弃追击!”
“不仅仅在非洲,就在我们大明那里的狼群,追击猎物时也是长途跋涉,最后取胜!”戴维先生告诉黄勃道:“要有耐心!”
原来如此!那就等着呗。
戴维先生夸奖皇帝道:“陛下有能力,有耐心,他既要取胜,又要让更多的人活着享受荣耀,象我们之前的地中海大海战,我们都打赢了,但陛下一直不追求一蹴而就……”
他还在说着,黄勃突地叫起来道:“元帅,有猎物掉队了!”
一艘拥炮68门炮的意呆利热那亚的战列舰“西庇阿”号在白天战斗中人员损失了百分之三十五,帆篷也多处受损,哪怕舰上的水兵们竭尽全力,也无法把速度提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已舰被大舰队抛弃,大舰队不可能为一艘弃舰而返身作战的。
而拥炮74门的英国战列舰“大胆”号的底舱里,惨淡的光线下映射出一张张恐慌的脸,他们都浸在了半人的海水中已经大半夜,精疲力尽,然而于事无补。
“大胆”号战列舰在白天的战斗中大胆作战,表现突出,理所当然地挨南华一艘帝国级战列舰重点“照顾”,多枚42磅炮弹击中了“大胆”号水线甲板处,造成开裂,海水不断渗入,随着航行,流进底舱的海水越来越多。
即使水兵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