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看了看身前身后,特别是眼前那笔直的通往临安城,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皇城街道,有些心虚的说道。
“若是你从这里走到东华门,少说也得小半个时辰,上来吧,老夫送你一程。”王淮招招手,向叶青示意道。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王相了。”叶青也不客气,甚至他有些怀疑,王淮是不是就是专门在等自己呢?
相比较于其他人的普通马车,王淮的马车显然就要高大上不少了,叶青钻入马车后,车厢里一点儿都不闲的拥挤,甚至依然还是显得有些空旷。
这让他不由的想起了明朝的内阁首辅张居正,据说他的马车,在他一次回乡的时候,车厢里面竟然还分里外间,甚至还可以让几名丫鬟站在车厢里服侍他。
无暇仔细打量当朝宰相的马车,坐下后的叶青再次谢过面含微笑的王淮后,便等着王淮开口说话了。
“尝尝新茶?刚刚下来的,今日老夫都是头一次喝。”王淮拿着嵌在车厢里的茶盘上的茶壶,给叶青浅浅倒了一杯。
而后看着叶青放在鼻端轻嗅了几下,而且还准确的说出茶名之后,不由的露出了讶异之色:“看不出来你竟然还是一个爱茶之人,对于茶竟然有如此的了解。”
“谈不上,是我家嫂嫂爱茶,所以平日里跟着学了一些皮毛。对了,您还不知道我的嫂嫂是谁吧?”叶青完全是贼不走空的性格,如今逮住一个人都想视为己用。
“哦,倒要请教了。”王淮神情愣了一下,配合着叶青问道。
叶青如今的家底,不敢说祖辈三代都被他王淮摸的清清楚楚,但最起码从叶青之父叶义问,到叶青跟叶宏这一代,则是都被王淮摸了个清清楚楚。
当初王淮便是在这一条笔直的皇城街道上,逼迫着汤思退放弃了对皇城司的控制。
而如今,朝堂之上的汤思退一系,随着扬州官场上的跟着失守,赵师雄等人的罢免,让汤思退在隆兴北伐之后,被圣上召回任右相之后,第一次感觉到了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但王淮显然并不能高兴起来,扬州官场上汤思退主和一派的失守,并不代表着他这主战一系,就有机可趁,能够借机扩大主战派的势力。
早已经告老的魏国公史浩,却是在他们两人斗的不可开交时,不着痕迹的,又开始悄悄参与到了朝堂之上来。
这让王淮不得不开始在年轻的官员之间,挑选他认为颇有潜力的人选,能够为主战派所用,同时还要被汤思退所不容的青年才俊。
而叶青,显然就是他认为的一个不可多得的,有潜力,日后能够在朝堂之上助他一臂之力的最佳人选。
叶青与汤思退之间又有着复杂的恩怨,而且手里还掌握着重要的皇城司,这些对他来说,都是他看重叶青,需要拉拢的重要原因。
加上如今叶青跟工部尚书李道之子之间,这几日又传出了不和,甚至还打伤了人家。
所以使得叶青此时的处境,在王淮看来,已经是四面树敌、岌岌可危。
是叶青急需要一个能够在背后给他支持,给他当有力靠山,替他说话的人选的时候,所以王淮便适时的出现在了叶青的跟前。
叶青说出白秉忠的名字时,王淮也不过是微微哦了一声,这些他早就已经了解了,甚至连叶青跟李道之子之间的恩怨细节,他都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只是此时当叶青说出来的时候,他还需要当作是第一次听说。
“白秉忠一事儿,老夫也有责任啊,只是……朝堂之上,并非是一人说了算,当初老夫也曾为叶衡、白秉忠在朝堂之上,与右相相争。奈何,我大宋新败,唯恐金人挟刚刚战胜我大宋之士气,再次南下。朝堂之上求和之声高涨,所以为了大局,老夫迫不得已之下,才没能保住叶衡、白秉忠两位有抗金之志的同僚啊。”王淮坐在马车里,有些惋惜加懊恼的说道。
“王相的苦衷末将理解,王相身为我大宋主战一派,立志抗金之主张,末将每次在坊间听到,也是由衷的感到高兴,我大宋有您这样的抗金左相,实乃我大宋朝廷之福、百姓之幸啊。”叶青露出一眼的小星星,崇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