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史弥远说道,而后推了推旁边闷闷不乐的墨小宝,墨小宝这才站起来,给史弥远让出了地方。
史弥远看了看那台阶,又看看了对面紧闭的大门,犹豫了下后,最终还是在叶青的旁边,就着那台阶坐了下来。
“找我有事儿?”史弥远整理着长袍问道。
“你说呢?我这在你这气势威严的府邸门口坐了半天了,若是没事儿你信吗?”叶青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这该死的天气,也不知道还得热几天。
看着史弥远不说话的笑了下,叶青心中完全了然,随着王淮的反击,史弥远如今看来是在犹豫,还要不要跟他继续合作。
或者是暂时采取了观望的态势,看看王淮在圣上以及鼓惑庆王之后,是不是朝廷能够给予叶青一些压制,从而再让史弥远来判断,是否要继续跟叶青合作。
史弥远不相信王淮的这番反击,能够给叶青在朝堂之上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或者是让叶青在这个微妙的时刻,会被太子府弃之不用,但他依然还是想要观望一番局势,毕竟,出卖王淮的后果也不是随意就能承受的,他需要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伤害减至最低才行。
“你不会还在等,看看我会如何反击王淮吧?”看着笑笑不说话的史弥远,叶青也带着微笑问道。
“其实我还真的很想知道,若是你没有答应跟我联手的话,你会如何反击王淮。庆王任扬州牧、淮南军节度使,虽然是虚职,但终究是皇室,太子的兄长。谁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圣上的意思还是太子的意思,所以你叶青真的就一点儿也不担心吗?”史弥远说道:“而且北地四路原本是你叶青的大功一件,但如今这几日,因为王淮在圣上跟前的一席话,朝堂之上的官员们则也开始争论的喋喋不休,面红耳赤,这北地四路对于我宋廷,到底是累赘呢,还是我大宋的威武,所以你该如何?”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北地四路之忧,无非是你们这些主和派对于金人的敬畏表现罢了,深怕金人重整旗鼓、不单会再次夺走北地四路,而且还会变本加厉的攻我淮南东路等地,所以你们才会认为这北地四路是我宋廷的累赘。但……。”叶青伸手拍了下史弥远的肩膀,继续说道:“若是我告诉你,金人从今往后,恐怕都很难再把注意力放在北地四路,你会作何感想?”
叶青拍史弥远肩膀的举动,让史弥远无动于衷,但是却让不远处,一直注意着这边的门房善才是吓了一大跳,他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敢众目睽睽之下,拍他们家公子的肩膀,而他们公子,脸上竟然还没有任何的不悦之情。
根本没在乎叶青拍他肩膀提醒的举动,只是平静的问道:“为何?”
“今日不同往日,金人终究是蛮夷之族,非我华夏正统这般坚韧,所以能够有如今这般局面,已经是难能可贵了。而且你们这些官老爷,久居临安安乐窝,又怎么会知道,如今在金国的北方,那大草原上的鞑靼人,已经绝非是昔日任人宰割的野人,他们如今正在一次次的挑衅、骚扰着金国的边境,一直想要报仇雪恨,所以,金国如今则是自顾不暇,哪有机会跟能力,再次南下进攻我们。”叶青自信而沉着的分析道。
史弥远不说话的消化着叶青的话语,而后默默点头,坐在台阶处望着烈日照耀下他家那高大的门楣,想了下说道:“三日,三日之内必然给你所有王淮的证据。”
“一言为定。”叶青也不拖泥带水,站起身拍着屁股上的灰尘说道。
于是还没有来得及站起身,处在下风的史弥远便被一阵迷雾淹没,瞬间站起身怒视着叶青:“你有病是不是?”
“你才有病,这就是你史弥远的待客之道?我特么连你府邸都进不去,只能坐在你家门口对面跟你谈话,还我有病,我看是你老小子官威越来越大了。”叶青理直气壮的说道。
史弥远再次看看自己家的府邸大门,再看看自己跟叶青站的地方,顿时一阵气结,刚才是他把自己招手喊过来,而后坐在这里谈话的,现在又怪自己毫无待客之道。
一旁的墨小宝看着史弥远吃瘪,原本还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开朗了起来,而史家门房善才,看着他家公子被那个淮南东路官员的无礼之举,气的站起来后,竟然是没有发火,只是面目阴沉的斥责着。
而那淮南东路官员,好像还很占理的,理直气壮的指着他们的府邸不知道在说什么。
看着叶青跟墨小宝离去,史弥远这才哼了一声往回走,善才紧忙迎上前去,但不等说话,就听见史弥远说道:“此人叫叶青,皇城司统领,以后眼睛放亮点。”
善才闻言,只觉得后脖颈突然一阵阴风掠过,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道:“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