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儿不死,对于我们而言就永远是一个隐患。可完颜弼若是被朕问罪,对张齐颜有什么好处?他难道不知道,如此一来,他等于朝堂之上少了一大助力?”
“那圣上的意思是?”完颜脱达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疑惑问道。
完颜珣紧了紧已经被他握在手心里的砚台,最终是忍住了把砚台砸向完颜脱达,平复着心情说道:“你觉得叶青是否会从中作梗呢?”
“圣上您是说……这怎么可能。”完颜脱达想了下,断然摇头道:“李师儿虽然长的极美,是很多男人都想要抱到床上的美人儿,可圣上应该也知道啊,叶青他府里就有好几个姿色不亚于李师儿的美人儿,至于李师儿……就算是叶青有心夺人所爱,可完颜璟也不见得会答应啊。除非是完颜璟自愿把李师儿送给叶青当成床上玩物……。”
“混账!”完颜珣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怒火,手里的砚台再次直射而出,完颜脱达还未反应过来,胸口只觉得一痛,而后墨汁就沾满了胸襟,甚至还有几滴溅射在了他的脸上。
“圣上息怒,臣一时妄言,还望圣上赎罪。”顾不得擦拭脸上的点点墨汁,完颜脱达急忙跪倒在地请罪道。
从书桌后面愤怒起身的完颜珣,指着跪在地上的完颜脱达怒火冲天道:“混账东西,朕在跟你谈辽阳的事情,没人听你说那些关于完颜璟与李师儿的风花雪月!眼下张齐颜对完颜弼见死不救,把粮草被劫的罪责全部推给了完颜弼,这其中……。”
完颜珣看着跪在他面前如同筛糠的完颜脱达,愤怒的心头瞬间又是升起一股浓浓的无力感,叹口气后又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无力道:“眼下完颜弼被张齐颜押送至何处了?”
身为辽阳知府的完颜脱达,本就是被完颜珣任命为要在会宁亲自审讯完颜弼的官员,毕竟,不管完颜脱达如何愚蠢,但完颜珣确实知道,除去完颜脱达的愚蠢外,若是论起对自己的忠心来,恐怕完颜脱达若是称第二的话,便没有人敢称第一。
所以当完颜珣决定了要把完颜弼押送至会宁来审讯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由完颜脱达来审讯。
不管如何,最起码他相信,完颜脱达审讯出来的结果,要比其他人审讯出来的结果能够更让他相信。
毕竟,此事若是交给刑部来审的话,他并不是很放心,不管如何,当初的刑部侍郎如今的刑部尚书耶律成功,与张齐颜的私交比起完颜弼来是只好不坏。
所以若是把此事儿交由刑部来审讯,完颜珣当然怕张齐颜跟耶律成功暗中勾结,从而使得完颜弼在会宁连一句真话都说不出来。
虽然他也相信完颜弼有罪,但他绝不相信,粮草被劫一事儿,就跟张齐颜一点儿关系没有。
叶青给他的密信中,已经很明确的指出,张齐颜在再次到达辽阳后,与完颜弼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毕竟,如今的张齐颜,可不再是当初的礼部尚书了,而是御史大夫兼平章政事这一差遣。
所以从根本上来说,仕途迁升的张齐颜不再像从前那般与完颜弼平级而交往也是情有可原,可粮草被劫一事儿,终究是军国大事,他不想因为此事儿而让朝廷在各个州府失去了威信,从而影响到他的威望。
“回圣上,今日臣进宫时刚刚收到消息,完颜弼已经被押送至咸平府,不日便会到达隆安,而臣也怕路上生出意外来,今日就已经差人前往隆安去接应,保证能够完好无损的把完颜弼押送至您面前。”完颜脱达继续说道。
完颜珣听到完颜脱达如此说,心头多少是松了一口气,不过想了想还是说道:“为确保在路上不会发生意外,明日你便前往隆安府亲自去接完颜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