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则是对虞允文接下来的动作充满了深深的担忧。
安北府里,李凤娘眉头紧皱,赵扩坐在一旁则神情稍微显得轻松一些,谢深甫、韩彦嘉等人则与李凤娘的表情大致相同,同样是一脸的愁容。
虞允文接下来可能在儒州的行动,对于他们来说可谓是如同一座沉重的山压在了心头。
“母后,其实眼下还不清楚虞允文会率军前往何方,所以儿臣以为大可不必如此忧心才是。”赵扩看着李凤娘那哀愁的面容劝慰道。
李凤娘先是长叹一口气,而后摇着头道:“若是等虞允文行动了,恐怕到时候就晚了。对于叶……对于燕王母后要比你了解,这人每次的举动看似都意气用事般的行事,但每一次则都是经过精心算计的。虞允文在儒州将要有所动作,自然不可能是他私自的行动,必然是接到了辽阳燕王的命令。”
“圣上,臣以为皇太后所言极是。”谢深甫穿着朴素的便服,一张老脸也是布满了皱纹,但一双眼睛在此刻却是显得炯炯有神,接着说道:“圣上您到燕京已经快要有半月有余了,虽然圣上您因为燕王在辽阳有军务在身,所以并没有要求他必须回燕京拜见您。但而按理来说,燕王这个时候,不管出于何种目的,都应该回到燕京拜见圣上才对。可叶青却是在从耽罗回到辽阳后,竟然无动于衷,由此可见,这叶青如今因为位高权重,已隐隐有不把圣上您在眼里、是其狼子野心渐显的趋势。所以……臣以为眼下形势,我们必须提前多做准备才是。”
赵扩偷瞄了一眼旁边的李凤娘,而后有些啼笑皆非的看着一脸肃容的谢深甫,说道:“谢大人,我记得在朕刚到燕京时,你曾向朕谏言,若燕王在朕抵达燕京之后,便急不可耐的从辽阳赶回至燕京的话,那么就说明在北地位高权重的燕王,已经有了不臣之心,是深怕朕趁他不在燕京时,夺取他在燕京的一切权利,所以才会赶回至燕京,以防自己的权利被朝廷、被朕夺走。这话……可是谢大人说的吧?”
谢深甫微皱眉头,一言不语。
李凤娘有些意外的看了看谢深甫,也并没有说话,而一旁的韩彦嘉,则是无声的在心里叹口气,他已经猜到,接下来这位年轻的圣上要说什么了。
果不其然,赵扩顿了下后,便接着说道:“今日刚刚,你又说叶青留在辽阳不回燕京,是目中无朕,是不把朕放在眼里。是其狼子野心在作祟,所以……朕倒是想替燕王问谢大人一句,到底是想让燕王回燕京,还是不想让燕王回燕京呢?”
“此一时彼一时。”谢深甫眉头紧皱,老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尴尬,即便是旁边的李凤娘,都有些目瞪口呆谢深甫的言语,但谢深甫依旧是表现的极其沉稳,闷声继续说道:“当初臣不想叶青回燕京,确实是深怕叶青防备圣上来燕京是为夺权。但如今,儒州虞允文即将要有动作,这岂不是足以说明,叶青如今不回燕京,却命虞允文在儒州有所动作,正是为了防备圣上您吗?”
“辽阳战事正酣,燕王麾下在辽阳有多少兵力?不过是五六万人而已,而金国的兵力……可是倾全国之力,即便没有数十万,但一二十万的人马,对于金国而言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所以虞允文如今在儒州有所动作,又怎么能够便轻易认为是因为朕抵达燕京呢?”赵扩淡淡的问道,语气之中虽无丝毫不满之意,但当着皇太后李凤娘的面,如此站在叶青的角度去为叶青辩解,也就足以看得到,此时的赵扩对于远在辽阳的叶青态度,并未有如同谢深甫、以及刘克师等人所猜测的那般狭隘。
“可……虞允文在儒州有所动作,在这个时候,难免不让人产生遐想不是?”李凤娘见谢深甫黑着一张脸,赵扩说的话又是完全站在了叶青的立场上,这让李凤娘在提醒赵扩时,在语气上也不得不做出一丝妥协与让步。
“母后,儿臣相信燕王此举绝非是因为儿臣到达燕京,想必是有其他缘由。至于……为何没有告知我们,这其中的原因,恐怕确实跟燕京城的局势有关吧。”赵扩说道最后,语气中多多少少的带着一些无奈。
即便是他与叶青君臣之间可以坦诚相待,但并不代表各自麾下的其他人,也能够如同他们二人一般,会站在对方的角度去理解对方。
刘克师从辽阳回来了,谢深甫、韩彦嘉以及母后李凤娘,又都对燕王的种种举动充满了各种猜忌,而这些,赵扩相信,恐怕都不是他与燕王的本意。但奈何,如今的两人身后都有着庞大的利益集团,这就使得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很有可能被人误解,也就使得彼此麾下的其他人,往往都会做出不同于他们二人心意的判断以及行动来。
赵扩愿意相信虞允文在儒州即将要采取的动作,与燕京无关,就像叶青愿意相信,赵扩前来燕京的目的,与夺取北地的权利无关。
“圣上,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臣以为,即便圣上您愿意对燕王的种种以宽容度之,但在私底下,我们做一些必要的提防之策也未尝不可。既然圣上相信燕王对朝廷的忠心,那么燕王对于圣上的一些举动,也应该谅解才是。所以,臣以为,按照眼下燕京两方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