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俊他们为了挑起吕雄的怒火,故意哄笑起来,其他都骑军也齐声附和。
吕雄眼里满是怒火,一字一句道:“我指的自然是陈统领,你难道不是可以做主的人吗?”
陈乐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好大的胆子。”
堂内的笑声立时敛去,变的落针可闻,气氛愈发紧张起来。
吕雄想不到陈乐竟敢对自己这相府红人如此不客气,顿时脸色大变。但他又清楚自己说错了话,逾越了身分,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陈乐淡淡道:“吕雄,你见了本将军,不施军礼,已是不敬,还胆敢口出狂言,没有尊卑之分,你可知罪?”
吕雄故作强硬道:“陈统领若认为我吕雄犯错,大可向吕相说明。”
在场的都骑将士,俱都哗然。
乌俊冷笑道:“他日吕雄你在沙场上,是不是也只听吕相一个人的话,只有他才能管你?又或者事事都要派人回咸阳找吕相评理?”
他的话音一落,都骑军又发出一阵哄笑,这其中,还夹杂着嬴盈和鹿丹儿的娇笑声。
陈乐也有点惊讶,他真的是高看吕雄了,以为这个时候把吕不韦推出来,就可以压的住在场所有的人?
吕雄被人连翻嘲笑,脸上哪里还挂的住,勃然大怒道:“乌俊你算什么东西,竟敢…”
他还没说完,就被乌延打断道:“他若不算东西,你便更不算個东西,大家俱是副统领,说起来乌副统领还比你要高上半级。”
此话一出,登时又是哄堂大笑,嬴盈她们也鼓掌叫好,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听到这些漫天的嘲笑声,吕雄和他的手下们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陈乐朝脸色铁青的吕雄道:“放肆,侮辱同僚,吕雄,你给本统领跪下!”
堂内外处双方约莫七十余人,在听到陈乐的怒斥后,再度静的呼吸可闻,不敢说话。
吕雄吓得退了一步,色厉内荏道:“陈乐,你不要欺人太甚!”
得了陈乐眼色乌延,根本不管吕雄说什么,沉声道:“来人,给陈统领将这不知好歹的‘狂徒’拿下!”
众都骑军早已摩拳擦掌,乌延的话音一落,立马有十多人朝吕雄冲了过去。
吕雄原本的目的,是想来要回被扣押的宝贝儿子吕邦,怎么也没料到,在陈乐等人的故意挑衅下,陷入了眼下进退两难的境地。
但他一向仗着吕不韦这大靠山,看不起任何人,此时怎么会束手就擒,让人当成犯人般拿着。
“锵”的一声。
吕雄一把拔出腰间佩剑,失了智般的大声吼道:“谁敢动手?”
他带来的随从,都是来自吕族的亲兵,平时亦是横行霸道惯了,俱都想着有吕不韦作后盾,哪里会怕陈乐这一个小小的都骑统领,紧随其后,一齐亮出兵器,护在吕雄身边。
陈乐与乌延两人交换了眼色,装模作样的喝止了不知是否该动手的都骑兵,摇头叹道:“吕副统领如果不立刻放下手中的兵器,休怪我不留情面。”
吕雄狞笑道:“你能奈我何?”
陈乐笑了笑,如果这时代的敌人都是像他这样的人,统一之事,一定会简单很多。
靓仔乐打了个手势。
收到命令的铁卫,迅速的解下背上的弩弓,装上劲箭,退到安全又极具杀伤性的位置,瞄准敌人,把吕雄等人逼到另一边的墙壁。
退到退无可退时,吕雄骤然惊醒,喝止了手下们示弱的行径,厉声道:“陈乐,你当真敢动手?”
陈乐平静道:“你可以试试,你有这个胆子吗?”
场间的气氛如同箭在弦上,一触即发,没有人敢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有嬴盈和鹿丹儿两女,她们完全不管了这么多,给陈乐的话逗的“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吕雄先前就察觉到了她们的存在,但没有放在心上,此刻往门口望去,沉声道:“她们是谁,为何会在此?”
他这会儿忽然转移话题,是示弱也好,是生气也罢,对陈乐来说,都无关紧要。
一个都骑军的校尉官朗声道:“连鼎鼎有名的女英雄嬴盈小姐和鹿丹儿小姐都不认识,吕雄,你还当什么都卫副统领。”
吕雄总算有点小聪明,听到嬴盈她们的身份,脸色变了变,心中大感不妥。
若没有都骑军以外的人在场,无论他犯了什么错,事后总可推个一干二净,但眼下就不同了。
竟然真的反悔了?
当真一点面子不要,这么能屈能伸的吗?
陈乐嘲讽道:“吕雄,你如果不立即弃剑下跪,我定会叫你后悔莫及!”
他将下跪两个字咬的极重,如果只是弃剑,这样的情形下,吕雄没准真的会退步。
但下跪显然是没得商量的。
吕雄脸色凝重,但陈乐根本就不等他做出决定,就下令道:“射脚!”
他的命令一出,铁卫没有半点犹豫,纷纷扣动机括,弓弩声密集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