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陵君摇头道:“这次的情形不同。你可知道,灰胡是谁的亲信?”
“难道不是贵王?”
“安厘胆怯的很,怎敢沾手这种触犯众怒的事。这些暗里为非作歹的事,全是由他最宠爱的龙阳君一手包办。”信陵君沉声道:“龙阳君如今对你恨之入骨,所以才让安厘下令不许你们的入城,好让你孤立无援,如果不是我强护着你,你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的话或许有几分是真的,但陈乐无比确定,他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挑起自己和龙阳君的矛盾。在立场上,龙阳君必定是站在他对立面的。
见陈乐目露思索之色,信陵君道:“龙阳君的剑术十分高明,名列魏国三大剑手榜之上,人又精明狡诈,绝不容易应付。”
“看来我留在魏国,确是十分危险,但仅此而已了。我大可离开这里,又哪里有君上说的退不得呢?”陈乐故意问道。
信陵君认真看了他一会儿后,淡然道:“因为你如果就这般回赵,赵穆必然会置你于死地。”
有平原夫人给他通风报信,赵国之中,必定也不乏他的探子,说他对赵国的形势,了若指掌,也不算夸张。
想了想,陈乐开口道:“君上,实不相瞒,此次我奉命来魏,不仅是送嫁,暗中还有一道密令,要盗取《鲁公秘录》。”
此事信陵君必定早已知道了,他先一步说出来,说不定反倒可以争取他的信任。
果然信陵君朗声大笑一阵,伸手拍了拍他肩头,笑道:“很好,到如今我才相信你有投诚之意,如果你能忠诚于我,为我好生办事,本君保你荣华富贵,终生享用不尽。”
一句说完,他凑近陈乐道:“安厘在龙阳君的怂恿下,如今正密锣紧鼓,准备发起对赵国的战争。因此即便灰胡和他全无关系,也绝不会放你这般厉害的人物回去。至于你千辛万苦送来的公主,她非但做不成储妃,命运还会非常凄惨。”
他一定不是无缘无故提到赵倩,难道是平原夫人和他说了,自己的和赵倩的关系不一般?
当然了,这只是陈乐的猜测,他也无法确定。
“那我眼下应当怎么办?”陈乐像是不知所措道。
听到他的话,信陵君微微一笑,随即表情又迅速转冷,说道:“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这道理你明白吗?”
饶了这么一大圈,自己又这么配合,他终于是说出自己的目的了。
陈乐装出一副悲愤且热血的模样道:“君上,若有用得着我陈乐的地方,尽管吩咐,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有你这几句话,何愁大事不成。”信陵君大悦道:“我心中早有定计,不过眼下还没到告诉你的时候,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便会通知你行动。这几日你可尽情享乐,我府内美女如云,你想让哪个侍候,只需说一声便可。”
美女如云?
陈乐笑道:“多谢君上美意,有赵雅陪在我身边足矣,我对其他女子,都提不起兴趣。”
他这么算计自己,不给他上上眼药,实在说不过去。
陈乐的话音一落,就见信陵君眼中愤怒和嫉妒一闪即逝,但立马又换上了亲切无比的笑容,他叹道:“你真是懂得享受,赵雅媚狐过人,确是难得,你尽情享受吧。今晚你先好好休息,明日我再给你安排些节目,定让你不虚此行。”
说话时,他脸上露出男人都懂的神色。
等信陵君离开后,陈乐也出了大堂,朝赵雅她们的居所走去。信陵君为了取得他的信任,应当不会限制他在府内的活动,多半也不会派人暗中监视他。
因为一旦被陈乐发觉,两人间好容易达成的局面,就会瓦解。信陵君是聪明人,不会做这种蠢事。
步入园里,入眼出的廊柱和檐脊下,都挂着照明的灯笼,灯火掩映里,只见屋顶重檐飞歇,色彩艳丽,气派豪华。
大门的雕刻和采用朱漆,甚为精美,窗子均帘幕深垂,透出一片柔和朦胧的灯光。
一见到他,小昭等女立马将他迎了进去。
赵雅在他脸上仔细打量一番,说道:“原以为成胥他们被挡在门外,会让你受到打击,没想到你还是这般信心十足的模样,雅儿真是爱煞你了。”
陈乐笑了笑,极为娴熟的在她弹手的翘臀上拍了一记,笑道:“你似乎有事想告诉我?”
“原本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如今看来是用不上了。”赵雅没有隐瞒,说道:“不准成胥等人进城,完全与安厘王无关。”
知道她这么说,一定有她的原因,陈乐没有开口,等着她的下文。
“即便是在魏国,我们也并非全无反抗之力,我们赵国在各处均广布线眼,连信陵君府内亦有我们的人。“一句说完,她的俏目迸射出寒光道:“此事必与信陵君有关,故意让你觉得孤立无援,并且生出危机重重的感觉,好让你只能受他们姐弟摆布。”
陈乐点点头,他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看到他毫不在意的样子,赵雅问道:“你真的